她低了頭,卻見傅譽已經睜開了眼,眼裡佈滿血絲,她沒好氣道:“我去倒茶。”
“不要倒茶。”傅譽忽然之間就坐了起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把頭埋在她脖子上,眼眶已溼,他用手指在她背上無聲寫道:“娘子,不要狠心丟下我,我知道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向你認錯,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不要說離開我。”
九雅已經感覺到脖子上的溼熱,心裡五味雜陳,很想拍著他的手背安慰他,結果,她只淡淡道:“事情已經發生,你的保證可以當飯吃麼?萬一哪一天你的保證做了廢,我是不是就該去死?”
傅譽把她抱得更緊,低聲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讓我給你寫保證書籤字畫押都可以。”
九雅使力推開他,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一紙保證書就能保證我下半生的生活麼?能保證哪一日你沒了心我能安然的活下去麼?我憑什麼要拿我的人生賭你的一紙保證?”
她的話語幾乎帶著一種殘酷的狠絕,一字字全狠狠擊打在他的心尖上。傅譽眼瞳收縮,憋著氣,好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那你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九雅別開頭,“我的藥鋪已經準備繼續開下去,屬於我的咖啡樹種植我也會自己經營打理,以後只要有可能,我還要經營更多的生意……”
她還未說完,傅譽就已經咬牙切齒的打斷了,“不準!我不准你到外面去拋頭露面,我不准你和其他的男人見面,我更不會把咖啡樹的種植給你去管,更別說什麼其他的生意,你想都別想!”
九雅氣怒得一把推開他,“那你去死吧!”
傅譽猝不及防,後腦狠狠撞在了床柱上,他齜牙痛哼了一聲,“我告訴你,宋九雅,就算我去死你也別想幹那拋頭露面的事,與其天天看你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倒寧願抱著你一起去死,我說到做到。”
九雅被他的霸道激怒得無以復加,抱起床上的一個軟枕就朝他砸去,“你想得美,我為什麼要陪你去死?混蛋!”
她轉身就走,傅譽蠻勁上來,避開枕頭,爬起身就一下子把她擰回來,一手將她按到床柱上,湊過臉一字一頓道:“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人,就算是到死也是我的人,你敢離開我一步試試?”
又是這種語氣,又是這種威脅,就算他生病,她也沒有他的力氣大,他輕輕一撈,她就已經在他掌握之下。九雅又氣又怒,卻又毫無辦法,不由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一串串流下,“你殺了我吧,我不活了。”
看著她一串串的淚珠,傅譽終於愣住了,他不是來求她跟他回去的麼?不是來求得她的原諒的麼?怎的又開始發起渾來?弄得她這般傷心落淚,又豈是他的初衷?
他呆想了半天,終於鬆開了手,笨拙地抬起衣袖為她擦著眼淚,而她的眼淚仿似流不完一樣,越擦越多,他不禁皺眉,他不是最討厭女人流眼淚嗎?為什麼此刻他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心裡反而還因為這些晶瑩的淚珠兒在無比難過?
他的心終於軟了,他拉過她的手貼在臉上,低喃道:“娘子,你到底要我怎樣?你要錢嗎?我給你錢。是不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我發誓,以後一定對你好。如果你認為金錢是檢驗誠意的真理,那麼我給你很多很多錢,你想怎樣過日子都可以,只求你別出去和那些男人說話。你知道嗎?我吃醋,看到那些男人覬覦你的美色,我恨不得都挖了他們的眼珠子。你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麼?”
九雅總算等到他鬆了口,緩緩睜開淚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放緩了聲音道:“在你的心目中,難道我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子?除了你,我何曾對別的男人假以詞色過?為了避嫌,我連你大哥都避讓著,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非要把我往最壞的方面想?不說我對你有沒有安全感,但是我只想幹我喜歡乾的事,我懂醫理,自然希望在這一方面一展自己的才華。我說做那些生意,全都是我認為敢興趣的營生,我的人生不僅只有你,還包括其他很多方面的東西,惟有這樣,我們一起的生活才會過得豐富多彩,日後就算我們有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我都會教他們這樣,不依賴別人而過,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不是很好嗎?”
傅譽一點一點消化著她的話,情理上一多半都不能贊同,可是他看到了她眼裡因為談起那些東西時炫起的光芒,是那麼耀目,那般吸引著他。
九雅盈盈望著他,“傅譽,你回頭想想,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肯定不是,天下好看的女子多的是,你為什麼單單就喜歡上了我?就是因為我與別人不同,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