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急道:“雨嫣,有話好好說,你別這麼拉著我。”
她將手全力一收,雨嫣驟然失力,竟是往後面倒退了幾步,後腦一下子就撞在欄柱上。她捂著後腦哀呼,安平候等已經過來,見她被撞,便停步道:“你們兩人在幹什麼?”
不待九雅作答,雨嫣已經一臉驚惶地站穩一禮道:“我們沒幹什麼,只不過是鬧著玩。”
安平候看了九雅一眼,目光又自她手裡的花兒上移開,“鬧著玩也該有個度,都是大家閨秀,要掌握分寸。”
九雅淡然應道:“爹說的是,媳婦以後自當注意。”
安平候走後,雨嫣一臉不好意思道:“三嫂,害你受訓了,都是我不好。”
九雅點了點頭,“你也不是故意的,好了,若是沒事了,我就走了。”
雨嫣低下了頭。走得幾步後,九雅低聲對春菊道:“等下回去後,你叫小詩把二姑娘給盯著點,若是有什麼不對勁,就叫她趕緊來稟報我。”不是她多疑,實在雨蝶的舉動太過古怪,就怕她是受了蕭氏的唆使,想出什麼詭計又來害自己。而現在距離開京城去魯西只差兩步——收回屬於傅譽的鋪子,找出害死他母親的兇手,將之繩之於法後,便可以逍遙快活去了。
這京城的名利繁華都可拋卻,那勞什子世子之位,估計傅譽坐著也難受。現在連安平候本身表面上似乎在提拔,但是裡子裡,只要她稍有點眼力,便能瞧出有被排擠的兆頭。這大夏,是他拓跋氏的大夏,這京城,是他拓跋氏的京城,人事浮沉都透著難測的機鋒危機,一些功臣,聲望一高,怕也會遭遇莫測橫禍。到時候若太子勢敗,齊王上位,這候府更是首當被夷平之地。所以識時務者為俊傑,能急流勇退,便是大智慧。
所以在這節骨眼上,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只有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春梅見她慎重,小聲應道:“是,這事一定叫小詩小心點去察看。”
等回了淳華院,雨蝶似乎已經知道了明天要回去宋府的訊息,正高興的收拾著傅譽叫人送來的禮品,又一個個記成禮單。九雅望著那些禮品,笑道:“雨蝶,明天就要見你娘了,是不是很高興?”
雨蝶眉花眼笑,頭也不抬道:“那是當然,就算女子出了嫁,都還想著孃親呢,何況我還是未嫁之女?”
九雅按住她的笑頭,雨蝶詫異地抬起頭,“怎麼啦?”
九雅一臉歉意道:“雨蝶,對不起,明天你可能不能跟我回去。”
“為什麼?”
“因為有一個任務要派給你,這兩人你得趁著二爺受傷躺在床上的時機,去把春梅……”她在她耳邊低聲交待。
完後,雨蝶連連點著頭,“少奶奶只管放心,那丫頭只信著我呢。若是有事,她必定會告訴我知道,我從今兒個起沒事就去瞄瞄。”
“可耽誤你回去見你孃的機會了,你不會怪我吧?”九雅笑著問道。
雨蝶連搖頭,“少奶奶說哪裡去了?如今雨蝶有這般好日子過,又承蒙少奶奶看得起,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怪少奶奶?”
回過頭後,九雅很小心,她把那盆花放在了小廳堂裡,不管它有沒有什麼蹊蹺,反正只要不碰它,不聞它,也不信能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第二天上午辰時末,小兩口就帶著一車禮品回了宋府,才下得馬車,就見到宋庭達帶著宋耀書就站在了門口。這次居然連極少見的五姨娘亦穿得齊整地站在門內張望著。宋庭達見到傅譽後,這一次竟是前所未有的恭謙,幾個男人一番寒喧,便相繼進了大廳堂。
九雅跨過門檻,但見五姨娘眼含清淚,由馮媽媽陪著,怔怔地望著自己。
此時五姨娘一身銀紅襖兒,青緞褙子,白綾細摺裙,頭上挽著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翠綠水滴耳環,加上本就美麗細膩如瓷的面孔,真正是一個貌美而端莊的美少婦。
“姨娘,您天天兒盼著八姑奶奶回來,這見了人,怎的又不出聲了呢?”馮媽媽呵呵笑道。
五姨娘吸了吸鼻子,就要給九雅見禮,九雅一把將她拉住,“姨娘不必多禮,您是長輩,不用管這樣。”
五姨娘盈盈望著她,淚光閃爍,“如今五姑奶奶已經是縣主,妾身自當該按禮數參拜。”
九雅搖了搖頭,率先往裡走道:“姨娘太見外了,就算再怎麼樣,我也是姨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那些虛頭巴腦的在自個家裡就不要顧忌了。”
儘管這位姨娘之前對原主並未表現出多少的親情,可是,在肖氏那樣的手段之下,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