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多少綠荷相倚恨,一時回首背西風。”竟是嬴得了不少掌聲,聞採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好戲地坐下,對九雅說道:“三弟媳,就你一個了,該你來了。”
九雅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半晌沒有出聲,場上所有人都望著她,金霞輕笑出聲道:“八妹怎麼還不開始啊?難道是想耽擱大家的時間?或者是還是細思什麼高作?”
安慧然亦笑道:“以前就只知道八妹妹喜歡爬樹打架的,力氣倒是有一把,難道是沒有念過書,所以今日便是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之時?”
月嬋不可思議的看著九雅,清脆道:“既然是譽哥哥的媳婦,豈能這般粗俗?若是你真的無法吟詩,那就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自已上去那高臺罰站吧。”
那邊一直觀測這邊動靜的傅清言也愣住了,他沒料到有一手好字的九雅竟不會吟詩,難道真讓她站高臺上去出醜?早知道這樣,他先就該當個墊底的,把那高臺給站了才好。
旁邊的安子程溫雅的搖頭道:“八妹妹的性子我最知,她自小看到書就頭痛,怎麼會吟詩呢?早知這樣,她就不該來參加這麼個賞花宴,沒的白白出了大丑。”
傅清言面上一冷,一旁的拓跋越亦是搖了搖頭道:“日前看她為岳父設計了一個很好用的輪椅,我亦道她腹中才華不錯,未料卻是個一竅不通,可惜了。”
傅清言淡道:“看人可不能只看一面,人有某些擅長,也有某些拙識,三弟媳只是不擅長此道,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想以話頭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然後九雅機靈的話,趕緊就離開。
他朗聲道:“其實我這邊剛才忽然又得一首好詩,不如讓十位評判來評一下,看可否與安兄的那首詠菊再較個高下?”
這邊還沒人答,那邊的傅璟雯就嗔了他一眼道:“知道大哥學富五車,但是現在眾望所歸,是希望看到三弟媳吟詩,你一邊去,別打岔。”
而男賓席那邊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完全將傅清言的聲音壓了下去,大叫道:“好像吟不出來啊,上臺去罰站!上臺去罰站!上臺去罰站!”
眾人齊齊高呼了起來,這邊的小姐們都是一臉不屑,只差沒一齊起身將九雅送那高臺上去。
榮國夫人大怒,就要發話,太子妃卻拉了她道:“都是小輩們好玩,長輩去插手,豈非擾了他們的興致?”
眼見眾人都在高呼起鬨,所有的人已經將他們的情緒都表露了出來,九雅嘆了口氣,真正讓她見識到了眾望所歸啊。而一旁的金芸自不希望她罰去高臺,嘴上連動,希望她能聽到她吟的詩暫且應付一下,金霞在旁邊連擰她的手臂,金芸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最後,九雅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終於站了起來,一副冥思苦想了半天終於開了竅的樣子笑吟吟道:“大家靜一靜,剛才苦思半天,終於是想出了一首詩,不管大家認不認同,既然佔了指標,總要吟出來湊湊數不是?”
聽她如此發言,高呼聲總算是低了下去,同時這邊的金霞譏笑道:“八姐向來才思如泉湧,大家哄叫之下,想必想出了什麼高門大作,大家不妨認真聽一下。不過可別吟一些一二三四五六七,一片兩片三片的怪詩啊。”
場上眾人頓時大聲轟笑,此時場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九雅是個看到書就頭痛的庶女,沒上了學,這會兒還能吟出什麼好詩?別說好詩,可能連詩句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九雅長長嘆了一口氣,見眾人好容易才安靜了下來,方望著青石邊一朵即將凋零的殘花緩緩吟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她的聲音輕緩而舒情,惆悵中帶著孤傲,清冷中帶著傲視群芳的不屑,映著清豔的容顏,真如那翩翩花仙子,所有的人此時在她眼中都成了凡俗中的雲泥。
蕭姨娘愣住,傅璟雯愣住,金霞愣住,安夫人肖大太太愣住,那邊十個評判文官撫掌大讚,“好詩,好詩,好一個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絕佳的意境,甚至比那安公子的更勝一籌!”
傅清言笑了,她總是能出人意料之外,真的是好詩。拓跋越挑了挑眉,這女子剛剛被人逼成那樣,好像一副惶恐的樣子,轉眼就來了個一鳴驚人,是故意遮掩,還是故弄玄虛?可是不管怎麼樣,能吟出此等詩句,就絕非泛泛。由此,他不由又深深看了她兩眼,而這兩眼,卻叫他越發有一種似曾見過的感覺。他擰起了眉峰。
安子程變了臉色,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