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容,“圍殺你和譽兒?怎麼可能?”
九雅冷笑,“沒有不可能的事。什麼疫情不能控制都是假,不過是皇上想把我們引到新宜圍殺設的一個陷阱而已。如果不是相公機警,我和他現在說不定墳前草都長得老高了。”
安平候微怒道:“長亭也真按皇上安排那樣做了?”
“難道爹還對他抱什麼希望?他連同胞兄弟都敢殺,還不會對我和相公動手麼?皇上此去安排的計謀是一環連著一環,既想滅了我們,又想讓三藩互相殘殺,最後讓他一個人坐收漁利,以收復臺城三地集權。偏偏二哥就聽了皇上的利用擺佈,根本就不顧惜兄弟情份。”
九雅說完,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洪武帝步步為營,將諸多人都當作他的棋子,所有人都在他的擺佈之中。他以為他已經通觀全域性,要拿下三地只是眨眼間的事,可是也把中毒多年的傅譽太看扁了。傅譽在感情方面雖然幼稚,但是他在大局感觸方面的感覺卻是極為敏銳。這一次能化險為夷,反而再將計就計將了洪武帝一軍,而又讓洪武帝找不到任何藉口,這才是高妙。
如果到時候傅譽帶著在大夏響有剛正不阿的黃大人回京,洪武帝又能耐傅譽何?
安平候目光沉冷,“那個畜牲,看他敢回京城來試試!”
“二哥一直都是隱在暗中,除了處心積慮的斂財,還不時挑撥大哥和相公的關係,我總覺得,此事並非他一人的意願。再加上此次皇上讓他圍殺我們的事,不知道爹有沒有一種感覺,二哥的所作所為,或許與皇上脫不開干係?”九雅慢慢說道。
安平候為她的推論而震驚,“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想利用長亭把我們候府整垮?”
“至於目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是肯定不會有好事。所以,據我推測,就算二哥回來,皇上也會護著他,爹根本拿他沒辦法。”九雅的推測越來越大膽,安平候一時之間都難以回過神來。
眼見他的臉色難看得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九雅輕嘆道:“不知道雨嫣被送入宮中的事爹又持什麼看法?”
安平候沉下了臉,“雨嫣被送入宮中我並不知道,是老夫人一手操辦,只是過兩天宮中來人說雨嫣被封為美人,我才知道這事,但是已晚。如果她命該如此……”
九雅不待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什麼叫命該如此?你做為一個父親,你就不能為她做點什麼?難道爹也想著她能讓大姐復起嗎?也能為這個候府光耀門楣嗎?”
安平候臉色一變,“此事無需你的來教訓我,事情怎麼發展下去,誰又能真的左右?”
九雅冷笑不已,到如今,她真的越來越看不起安平候,愚忠,愚孝,對子女不負責,對妻子不盡責,縱容妾室,枉他在戰場上能殺伐果斷,在生活中卻是一個極其不負責任的男人。
安平候被她笑得有些惱羞成怒,轉而卻又把火氣壓了下去,“如今睿王已經在皇上面前告了息王和傅譽一狀,皇上雖然下旨讓傅譽回京,但是絕對不會安有好心,所以你若是能給傅譽寫信,就讓他考慮好了再回來。”
“此事相公自會思量,謝謝爹的提醒。”九雅說著就起了身,本還想問安平候傅譽母親墳墓的事,但是想了想,覺得一些事由傅譽來問更好。畢竟,這麼多年來是傅譽在承受害死他母親的罪名,安平候也惱恨了他這麼多年,這件事,該安平候親自向傅譽道歉才對,她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從憶蘭居出來,她索性又轉到了大夫人的養心院,大夫人一人在堂前乘涼,九雅與她說了一會話,並未提金芸的事,只向她要了傅宏博外任的地址,便出來了、
當夜,她就寫了一封信,第二天一早便讓人送了出去。
“少奶奶,如果四少爺知道了金芸的事,他會怎麼樣?”雨蝶走過來問道。
由於一路舟車勞頓,她的臉色極差,似乎最近還孕吐得厲害,人也跟著瘦了不少。
九雅喝著自制的涼茶,“誰都不知道,或許會退婚吧,反正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雨蝶嘆了口氣,“女子的命運為什麼一定要由男人來決定?金芸也是個命苦的,在宋家,一直也被兩個姐姐壓制著,雖然沒餓肚子,但是太太也是要打便打,從來沒有像疼愛金枝一樣軟聲柔語。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嫁給四少爺了,轉眼卻出了這等事,還說要出家,這如何是好?”
九雅靠在椅子裡靜靜望著廊下石階縫裡擠出來的一抹綠,感慨道:“在這個世間,那些耍著心機過上好日子的女人比比皆是,偏是越善良的人越難以立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