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格羅萊登?”寇託疑惑地眨眨眼睛,“難道你害怕了?”
“我想格羅萊登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希婭的情商顯然比這名耿直的矮人高出不少,隨即幫忙解釋。
“可他說只能帶我們到這兒了?”腦袋遲鈍的矮人戰士依然面露不解,“所以我們不是同伴嗎?同伴就應該一起行動,齊心協力地去克服困難,氏族的國王和女神大人的牧師以前在高原上時總是這麼教導我的。”
“也許老先生想要表達另一層意思。”石拳出言提醒他,“而我們現在應該靜下來聽聽。”
“是的。”鴉雀難得地點頭附和半獸人武僧的意見,淬過毒似的嘴巴順便譏諷,“由此可見,長腦子的魔像大概還是比套在鐵罐頭裡的樹墩兒聰明一點。”
“樹…墩兒?”寇託怔怔地呆住,想了一秒,“嘿,女詩人,這回我聽出你在取笑我了!你說我是樹墩兒!”
“反應變快了?好吧,你現在是比較機靈的樹墩兒了。”
“我才不管你覺得我機靈不機靈!你最好還是應該叫我的名字,或者用戰士來稱呼我!”
“好的樹墩兒,沒問題樹墩兒。”
“啊啊啊!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
寇託把眼眶裡的兩顆珠子瞪成圓溜溜的形狀,表情抓狂地仰起一點視線盯向比他高一些的卓爾詩人小姐,手中的戰錘舉起來佯裝比劃,好像在說“你要是再敢這樣捉弄我,我手裡的錘子可就要糊到你臉上了!”,試圖以此示威。
當然,這個內心充滿正義感的矮人戰士儘管智力有點缺陷,但他絕對不會因為這樣一點小小的玩笑就對自己的同伴兵刃相向。鴉雀的調侃有時候確實刺耳了一點,但他感覺詩人小姐僅僅只是舌上長著刺,應該不是為了刻意傷害自己才這麼說的。
石拳旁觀寇託和鴉雀之間的互動,抬頭望望甬道的拱頂,嘆了口氣心說長腦子的魔像……行吧,至少聽起來比綠皮魔像稍微褒義一點了。
烏爾斯閱讀格羅萊登臉上的神情,結合自己上一世的經驗和記憶很快意識到了老盜賊停下的大致原因,然後出聲示意大家別鬧,接著詢問格羅萊登:“因為要到那裡了嗎?”
“沒錯。從這裡再繼續往前,穿越一條徑直而安全的甬道路段,我們就將抵達這座遺蹟的最深處。”格羅萊登衝烏爾斯點一下頭,“而我最好從這裡開始,就與大家保持一定的距離尾隨在隊伍後面,避免那頭影龍在開戰的第一時間就發現我。”
“這是明智的選擇。”烏爾斯認可他的判斷,“於是你打算將自己好好隱藏起來,然後由我們幫助你吸引那頭影龍的注意力,從而為你爭取使用魔法卷軸的機會?”
“畢竟惡龍的智慧和它們的狡猾程度不容小視。”老盜賊無奈地笑笑,“而我自認為自己的伺機行動能力還是比你們靠譜一些。這並非沒有根據的狂妄,而是最穩妥的戰術。城主大人支援給我們的魔法卷軸最好交給我來使用,無論是為了滿足我心裡那點自私的夙願,還是提高我們大家獲得勝利的機率。”
說完,他停頓一下,右手的五指緊握成拳,拇指壓在中指的骨節旁邊扣住那枚佩戴在他手上的土灰色金屬,潛行者之戒,半晌後繼續表示:“當然,如果你想臨時更改一下計劃,我也服從你的命令。這是你的團隊,具體的安排由你做主。”
老人話聲的語調在嚴肅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烏爾斯注視著格羅萊登眼眶裡那對灰色的眼珠,彷彿又看到兩股無形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起來,淡定的表面之下藏不住某種勢在必得的執念。
隨後,年輕人點一下頭:“我們都相信你。”
“謝謝。”除了看不見的火焰之外,老人的眼裡流露出真摯的感激,然後將自己手中的發光石交給烏爾斯,將自己記憶中有關這座地下城遺蹟最深處的幾點注意事項詳細交代給小隊的眾人,接著便在大夥兒的矚目下朝來時的路徑遁入甬道的黑暗中。
他刻意將自己與眾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個稍遠的地方,即便是鴉雀、石拳和寇託的黑暗視覺一時間也找不著他。
盜賊的潛行技巧藉助陰影的掩護會變得更加難以察覺。烏爾斯拿住格羅萊登交給自己的發光石,明白老盜賊接下來必然也會在後面跟上自己一行人,便讓隊伍中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五人繼續前進。
明亮的光源換了一個主人,伴隨持有者的步伐照亮前方。
這一段的甬道再沒有出現新的岔路,也沒有怪物和陷阱。烏爾斯因為需要雙手持劍,因此將發光石綁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