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彷彿伴隨走廊地板的震動從眾人的腳跟傳進耳中。
巴洛炎魔揮下重劍的同時,烏爾斯這邊的小隊六人則正位於別墅二樓另一側的一條走廊上。
那邊的幾個房間是大家住在這座房子中的臥室,年輕人這會兒也不知道是得吐槽設計這座別墅豪宅的工程師為什麼要把幾間主臥牆隔著牆排列在一起,還是得感謝那個傢伙過去在畫設計圖的時候確實這樣做了,致使自己一行人不必分散便順利地從各自的臥室取回了裝備。
希婭的中型鋼盾飲魔之鳶、格羅萊登的酸牙十字弩和一匣子弩矢、鴉雀的魯特琴樂器和彎刃雙刀,寇託的戰錘和堡壘巨盾……以及他自己的詛咒之刃。
那把沉重的黑色雙手巨劍。
他此刻將其緊握於手中,感受著從劍柄上傳回的觸感,深吸一口氣,聽見希婭急切而擔憂的聲音:“烏爾斯,德拉科先生他——”
“多半跟那頭巴洛炎魔交上火了。”烏爾斯撥出那口氣,理所當然地回答。
接著又聽到矮人戰士的勇氣中帶著半分錯愕:“巴洛炎魔?那是什麼?”
“反正不是我們現在能惹得起的混球。”格羅萊登將手中的酸牙十字弩上好弩矢,“話說回來,你居然沒聽說過那種惡魔生物?”
“別小瞧氏族的戰士,我當然知道那個怪物是一隻邪惡的惡魔!”寇託好像搞錯了問題的重點,下意識地為自己爭辯,“就連小蒙都知道!矮人和他的鍋從不憐憫那種邪惡!”
“是是是,邪惡的惡魔……我倒是挺想見見不邪惡的惡魔,以表明你沒在說一句廢話。”鴉雀隨口諷刺,腦袋裡想了想後還是將雙刀收回腰間的鞘中,轉而抱穩懷中的魯特琴。
石拳的雙手戴好電爪拳套,看了低聲呢喃的詩人小姐一眼,隨後扭頭詢問,“現在怎麼辦,隊長?”
武僧話聲一落,隊伍中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集中到大夥兒的領導者,也就是黑髮的年輕人身上。
烏爾斯環顧自己的同伴們,茶褐色的雙瞳流露出他的堅定:“德拉科那邊的戰鬥確實沒有我們插手的餘地,所以我們先衝出去到外面的街上,可別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砸死在這棟房子裡了。”
“我同意這個計劃。”鴉雀立刻附和。
“附議。”格羅萊登聳一下肩,聲音緊隨而至。
“那就走吧。大家跟緊,千萬別走散。”
說罷,他帶頭往一旁不遠處的別墅樓梯動身,帶領身後的五名同伴一路下到豪宅的一樓,同時在這行動的過程中根據前世的記憶和經驗,心說巴洛炎魔這種級別的高等惡魔應該不會再被深淵之眼召來第二頭了。
畢竟那道洞開在天上的位面傳送門若是沒有神器的支撐,其自身的負荷說到底還是有一個度量的上限,而巴洛炎魔的“重量”毫無疑問佔據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
當然,除了巴洛炎魔以外,無底深淵中的惡魔還有很多種類,例如怯魔、誇賽魔、開膛魔、巴布魔、魅魔、弗洛魔……以及比較高等的狂戰魔、迷誘魔、判魂魔、六臂蛇魔……等等。
烏爾斯知道自己最初和大家一起看到深淵之眼落下的“眼淚”,其實就是在今天晚上從深淵位面遠道而來的惡魔怪物們。
火焰之淚,群魔之雨。
那些燃燒的“雨滴”有著非常粗暴的登場方式,它們從多元宇宙的異界穿過深淵之眼,隨機落向這座城市的地表,帶著流星墜地般的震撼降臨從大小不一的各個隕坑中降臨。
說起來,廢棄空屋油畫迷宮的鄂洛坎修特就是一隻巴布魔……那隻惡魔武士今夜會回來找自己算賬嗎?
如果它回來了,那自己絕不介意再將它送回深淵一次,並且遺憾地告訴它說它的那把寶貝武士刀已經變成了自己身上的金幣……哈哈,這麼想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是啊,自己在緊張什麼呢?前世那麼多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來了,眼下的這場災禍又算得上什麼?
烏爾斯啊烏爾斯,曾經的你好歹可是個傳奇戰士啊!
一頭都已經被你甩開的巴洛炎魔就把你嚇成這樣?
年輕人自嘲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帶領自己的小隊來到了別墅一樓的會客大廳。這棟大房子的幾間主臥位置雖然佈局得有點拙計,但面對房屋正門的一樓主廳倒是設計得有模有樣,寬敞的室內空間可以令人進來第一眼就感到一種大氣,四周附帶各種裝飾的牆壁和天花板上懸掛的一顆大水晶燈顯得這裡不經意間還頗有幾分貴族宮殿的錯覺。
只可惜眼中的場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