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回,從絕境中看到希望,又從希望中跌回絕境,他都懶得去數自己在不屈意志的種族特性效果和瀕死狀態之間徘徊了好幾次,充血的雙眼僅剩下無法撲滅的怒火,火焰中燃燒著不甘的憎恨投向那個明明已經近在眼前的提夫林劍聖——
關鍵的節骨眼上,他就差一點!
就只差最後一點了……
熵活了下來,他像野獸般呲著被血染紅的牙齒,身體開始失力地前傾。瀕死狀態大幅度地削弱了他的人物屬性,可儘管聲嘶力竭,乃至快要傷得不成人樣,他還是下定決心要剁了對方!
屈服?
絕不!
丹伯特站在熵和薩娜身旁,瞬間也有些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看到後者像一隻苟延殘喘的行屍,依靠體內最後的力量將自己的脖子當做鏈枷的鎖鏈,把一頭黑髮的腦袋狠狠地甩在阻擋住其進攻路線的屏障曲面上。
烏爾斯感覺自己的四肢真要不屬於自己了,知覺從他的身體裡逐漸流失,但所幸發現自己這時候好像還能控制肩部以上的脖子和腦袋。
所以他這麼做了……腦袋砸在力場性質的屏障上,想太多地張大嘴巴,還試圖用牙齒去咬碎魔法的護盾,在那層微微泛著淡藍光暈的屏障表面磨劃出一道死不認輸的執拗……
“太醜陋了,烏爾斯隊長。”丹伯特收起臉上的驚詫,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以為自己是誰?真把自己當做擁有齧咬攻擊能力的野獸了嗎?
隨後,這個紅髮的男人準備替熵了結對方。他的實力其實還沒跨過職業進階的門檻,幾年的時間爬到赤蠍冒險團的權力高層更多靠的是自己那手惑人的權謀,否則當初不至於在冒險者協會的一樓任務大廳裡打不過烏爾斯。
譏諷地想罷,丹伯特握劍向前走出一步。
薩娜的神術護罩不妨礙由內往外發動的攻擊。他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壞笑,那副壞笑的表情定格在他的臉上,場景的畫面一灰——
灰色的世界,停滯的時間。
轉眼一瞬,時間恢復流動,黑髮的年輕人赫然換成一個金髮翠眼的男性精靈。
丹伯特腳步止住,海藍色的雙瞳驚滯地睜大——
“德拉科·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