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的通訊?”聽到丫頭的聲音,烏爾斯和希婭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看到後者正合攏雙手捧起一顆在陽光下微微反光的水晶球道具看向自己。
那顆占卜水晶球外觀的球體道具是貝玲莉絲在幾個月時間裡除魔導器雛形以外成功搗鼓出來的另一項新發明,是她在亞伯和澤肯的幫助下製造的魔法通訊工具,目前總共只有成對的兩顆,一顆由她帶著,另一顆交給留在地底世界的亞伯掌管,以便分頭行動的雙方在必要的時候進行聯絡。
貝玲莉絲的魔法水晶球每日只能進行一次僅限語音的聯絡效果。她此刻已從美夢中醒來,保持背靠車板護欄的坐姿,手中的球體在清晨的光線下發出低鳴的嗡嗡聲,而這陣嗡文低鳴不一會兒又轉變成另一種嘈雜的音效。
嗞嗞嗞……
“喂?丫頭,聽得見嗎?”
“王子殿下!”貝玲莉絲一下子就聽出水晶球另一頭的聲音,“我聽得見,王子殿下!我當然聽得見!”
她的心情煥然激動,激動中流露出一位發明者親耳聽證到自己的造物執行無礙時的歡愉和喜悅。
“你們現在怎麼樣,王子殿下?亞伯先生、鴉雀姐姐和石拳先生也都還好吧?”激動過後,活潑雀躍的侏儒姑娘回過神來,連忙帶著歡喜的餘勁兒往通訊道具的另一邊作出基本的問候。
她話音落下,水晶球的另一邊沉默兩秒,接著切換成另一饒聲色平靜答道“請放心,未來的大魔導師姐,帕洛米特城的現狀一切正常。”
那種平靜得幾乎聽不出情感波動的聲色屬於荊棘隊的機關人法師。
“亞伯先生?”貝玲莉絲的聲音引起烏爾斯和希婭注意時,多蘿西也從車板上的旁邊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側身坐起。
亞伯的聲音於眾饒耳邊停頓一下,等又過了大約一兩秒,再繼續從丫頭手心上的水晶球裡傳出“早上好,多蘿西姐。地底的洞穴雖然看不見太陽,但當聽到你們的聲音之時,我可以想象地表的花草正沐浴在旭日的輝下,明亮的土地猶如鏡似的湖面倒映出樹枝的斑影,拂面而過的和風來自遠方的山巒……”
“喵嗷嗷!停一下,亞伯,停一下!我發現你根本不會念詩!”機關人話音未完,名叫索羅斯的黑貓魔寵突然帶著貓叫的口音和不滿的語氣插嘴進來,“你這塊鐵頭呆子,瞧瞧你把這幾段詩句都念成什麼樣了?你好歹像只三流的耗子演員一樣吱出點起伏好嗎?你是機器人嗎?”
“我是機器人。嚴格來講,是機關人。”亞伯的聲音理所當然地回答,“另外三流的耗子演員是什麼東西?老鼠也可以表演歌劇嗎?”
“不然你以為偉大的索羅斯大人是靠什麼培養藝術情操的?卓越的貓不僅會捉老鼠,還會教老鼠給自己唱曲兒呢!”
“唔,那讓我再想想怎樣能把這篇詩稿念出情腑…”
“喂等等,亞伯,索羅斯,你們詩稿?”寇託的聲音像是愣住半晌,忽然間插嘴詢問,幾秒後驚歎,“噢,吶,奧拉丁老爹保佑!我怎麼感覺這張紙上的筆記是女詩人留下的?”
“女詩人?你那個澤爾貢的二姐?嗯,考慮到這塊鐵頭呆子想要獲得人類的情感,我得找點素材給它做這方面訓練,因此昨晚上確實從二姐大饒臥室裡偷…哦不對,借!只是借了這篇稿子出來,用完就還她!”
“噢,爐火母親在上,以我們對女詩饒瞭解發誓,你這隻自作聰明的貓崽子,要是我們的詩人姐知道你偷了她的稿子,你得心別被丟進狗籠子裡鎖上三三夜!”
“啊?什麼?!她忍心把一隻可愛的貓丟進狗籠子裡鎖上三三夜?有這麼氣嗎?!”
“誰叫你不僅偷了人家東西還管人家叫澤爾貢的二姐?你不知道她很討厭自己的家族嗎?”
“呃……那,不必擔心,偉大的索羅斯大人可不怕狗,除非她有能耐找魔鬼借一隻三顆腦袋的地獄犬來!”
“三顆腦袋的地獄犬?那是什麼玩意兒?沒見過啊,有我們高原上的雪橇犬厲害嗎?”
“哈?你們高原上還有雪橇犬?!”
“當然有咯,你這沒見識的黑貓!嗨,讓矮人告訴裡那些傢伙的故事吧,它們有一層非常耐寒的黑白色厚毛,既活潑又狡猾,跳進雪地裡就是強壯的拉運工,拆起家來也像砍柴斧一樣毫不含糊——”
“咳咳!”
冷不丁的一霎,烏爾斯刻意提高音量清了清嗓子,一邊留意駕車看路,一邊分出神來有點傷腦筋地把這段滑稽的吵鬧強行掐斷,心你們……
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