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多蘿西嚇了一跳,突然感到自己的臉頰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噌了一下,頓時像只受驚的兔子般往旁邊躲開一步,然後轉過頭去呆呆出聲,“希,希婭?”
“在想什麼呢?”
希婭不知什麼時候注意到了她的情況,於是放緩腳步悄悄靠近到她身邊,在眼下還算比較放鬆的隊伍氣氛趾露』出自己調皮的一面,頭頂上兩朵『露』出銀髮的白『色』狼耳像是惡作劇得逞似的輕輕抖動兩下。
狼耳少女將雙手背到身後,牧師白袍下的軀體稍稍彎腰,向她歪歪腦袋,琥珀『色』的雙眸帶著一種生的親近感看著她的眼睛『露』出可愛的微笑。
多蘿西怔怔地與她對視,過了兩秒似乎終於經不住狼耳少女這樣親暱的搭訕,於是遲疑半晌後徐徐回答:“在想……我們留在帕洛米特城中的其他同伴……我以前在赤蠍冒險團時的同伴……還有,我的父親。”
“丹伯特嗎?”希婭馬上想起那個曾在薄暮城中活躍過的紅髮男人。
“嗯……”
與那個紅髮男人一樣有著一頭火紅髮『色』和一雙海藍『色』眼瞳的術士姐輕輕點頭,不知為何,明明本想把話題引向寇廷鴉雀、石拳和亞伯那邊的狀況,但話一出口還是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裡浮現出瀝伯特的形象。
關於這個條件反『射』的思維現象,她在旅行的途中已經逐漸有所察覺,似乎只要自己在頭腦中想到荊棘隊的新同伴們,便很快就會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曾經待過的赤蠍冒險團,從而再進一步聯想到對自己人生影響深刻的父親大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裡陰影……吧?
她搖搖腦袋,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的父親好像真已成了自己內心的陰影,畢竟那個名叫丹伯特·刻爾查斯的男人再怎麼都是自己的爸爸,在十幾年前自己還的時候不可否認地給過自己幸福的童年,因此猶豫一會兒後又像是試圖服自己似的對希婭解釋:
“我的父親在薄暮城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協…但在我時候的記憶裡,他絕不是那樣邪惡的壞人,也曾經對我溫柔過,對赤蠍冒險團的大家友善和慷慨過……”
著,術士姐的雙唇停頓一下,努力在心裡組織好有點混『亂』的語言,再繼續接著道:“也許……我的父親之所以變成我們如今所知的那樣,是因為這整個事件的背後藏有什麼隱情?比如,他並不想與邪教徒們同流合汙,但邪教徒們用某種魔法控制了他?或者乾脆用一隻變形怪冒充了他?你認為呢,希婭?”
話聲落下,她目光期盼地注視狼耳少女,聚焦的視線彷彿不是想要詢問對方的想法,而是希望能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一個能夠慰藉自己的答案。
希婭迎著她的目光,愣愣地眨了眨眼睛,驟時也立刻猜透她的內心,隨後不免有點為難地與她近距離互視,搞得自己臉上的微笑沒保持多久就變成一副略顯尷尬的傻笑。
但傻笑幾秒後,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她:“……對不起,多蘿西。”
“欸?”
“我認為,丹伯特犯下的罪行理應受到正義的制裁,可不管他做了什麼,他是他,你是你。”狼耳少女收起笑臉,轉眼間站起腰身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宛如琥珀的兩顆眼珠流『露』出勸誡的誠懇,“你是獨立的人,不是你父親或其他任何饒所有物。北地教會的一位老主祭以前教我過,惡徒可憎,但惡徒的子女不應受到罪惡的牽連,善良之人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應該指引他們追逐光芒跑出黑暗。”
“…的也是。”
聽到希婭如此這般的回答,多蘿西即刻有些失落地低下目光,暗想自己心裡的那份奢盼果然只是自欺欺人,而後眼神憂鬱地再抬起視線問道:
“那……你覺得我真是無辜的嗎,希婭?我是丹伯特的女兒,是被他親手養育長大的惡徒之女,人生中的許多觀念都是他灌輸給我的。就算他拋棄了我,時至今日的我也依然無法忘記他的教訓和身影,回想起薄暮城中的往事時仍會感到彷彿有無數雙死者的眼睛在盯著我看,看啊,這是就是丹伯特的女兒,那個惡徒的女兒,她憑什麼還活著……”
術士姐站在原地,話語的聲線一點點變得委屈和哽咽起來,心知如今的自己明明已經在灰庭賢者的幫助下克服了狂『亂』施法,又在亞伯和大家的善待下逐漸尋回了以往的自信,但偏偏還是無法邁過內心深處的那道高坎。
眼角恍然傳來溼潤的感覺,她冷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好像失態了,連忙抬起左手想要擦拭淚花,然而下一秒後卻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