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人?
烏爾斯一聽,臉上的表情大致上還保持著自然的模樣,但內心則是略略愣住,暗想慢著……
賢者大人,您這是啥意思?我貌似記得上輩子帶那個狂亂法師好友來見你時沒聽您說過這句臺詞來著?
莫非您……在我身上看穿了什麼?
年輕人稍微有點懵,按說羽斯蒂娜的能力在於觀測可觀的過去和未來,因此她應該還不至於有能力窺探自己的心靈吧?
那是他最大的秘密,從來到這個世界至今,唯獨只有希婭依靠直覺和對他的熟悉隱隱地意識到丁點的異樣。雖說他不覺得自己的秘密在自己的同伴眼中暴露出來之後就真會對自己這一世的旅途造成多大負面的影響,但那真的很難解釋清楚啊……
與此同時,羽斯蒂娜口中落下剛才的話,臉上的神情經過短暫的遲疑後又恢復到和藹的平靜。她右手幾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由自己握於掌心的法杖表面,雙眼的瞳仁在灰色的額髮下安靜地眨了眨,接著述說:“而關於你的特別之處,我想大體上有兩點,其一是你的身上具有神恩的體現,彷彿沃爾的意志就如同鷹般蹲伏在你的肩頭。”
“您說沃爾?那位戰爭之神沃爾?”寇託聽得瞪圓眼珠,馬上轉過頭看著自己隊中的蠻子隊長。
身為氏族的戰士,這位終於恢復一部分記憶的矮人王子依舊信仰他的爐火母親,並打心底地敬仰矮人之神奧拉丁,可總的說來對於戰神的名號和相關傳說也是略知一二,畢竟沃爾的宗旨不是慫恿他的信徒發動無意義的戰爭,而是希望看見戰鬥者將自己的理念貫徹到戰鬥的過程當中,身為戰士的他就像卡夏沙漠的大部分職業傭兵一樣認同那位戰神的宗旨。
烏爾斯回頭看看身旁的同伴們,臉上略微尷尬地笑笑:“其實我當時確在我們與熵戰鬥的戰神教堂裡聽見了沃爾的感召。我不知道他為何選上了我,但我當時需要力量去對抗我們的敵人,只是後來一直忘了向大家再提起這件事。”
“所以我們的隊伍裡有一位神只的選民了。”鴉雀沙啞的聲音冷冷點評,“冒險的戲劇引入神恩的素材,儘管失去了純粹讚美凡人的故事主題,但對於史詩的完成度而言不算什麼壞訊息。”
“是的,這自然不是什麼壞訊息,畢竟力量的本質無關善惡或對錯,關鍵在於它的擁有者怎麼想。”羽斯蒂娜微笑著附和詩人小姐的觀點,“而關於你的另一個特別之處,年輕的騎士……”
“這裡不是我的帝國,我也不追求那份所謂高貴的頭銜。您大可稱呼我的名字,賢者大人。”趁對方話語停頓的間隙,烏爾斯抬手摸摸自己的頸側,想了想後還是對羽斯蒂娜表明這點。
他猜想灰庭賢者口中的“騎士”可能有兩個暗喻,一是暗示他的進階職業已是總體上多半優於狂戰士的狂怒騎士——不過這個暗喻的可能性較小,因為他知道自己從野蠻人進階到了狂怒騎士是拜不知為何隨自己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遊戲系統所賜,原住民npc的腦海裡要是也都看得見某些奇怪的面板資料那才有鬼了呢。
由此烏爾斯覺得羽斯蒂娜話中所指的意思是自己頸側的那塊烙印圖案,盾徽上的鐐銬,擁有騎士頭銜的奴隸。
他原以為伴隨自己和希婭暫時脫離帝國的旅途,那個烙在自己面板上的符號總體而言已經無關緊要,卻沒想到灰髮的賢者告訴他說:“但那正是你的第二個特別之處,年輕的騎士。”
“什麼?”烏爾斯聽得一呆。
自己的第二個特別之處?感情就是那個過去由北地伯爵賜封給自己的頭銜?
不會吧?他記得凱文·斯圖恩當時賜封自己為奴隸騎士時倒是模樣莊嚴,可之後就對自己私下表示別在意表面上的做派,那位聖武士領主的性子他大致上還是比較瞭解的。
但既然灰色庭院的賢者大人這麼說,他便還是認真聽著,爾後從羽斯蒂娜的口中繼續瞭解到:“權力只是惑人的把戲,相信它的人多,它便成了一股可使的力量。你頸側的烙印和被冊封的經歷正是事實的見證,雖說有著打擦邊球的嫌疑,可毫無疑問也是一名正式的帝國騎士沒錯。”
“可這與我們今後的旅途有什麼關係?”烏爾斯不解。
“關係在於,你想要插手那座帝國的命運,在不遠的未來。”羽斯蒂娜輕笑,“未來的道路將你指向一場殘酷的戰爭,而在那場戰爭中,你需要一支屬於你的軍隊協助你過去的領主、未來的摯友、那位領導北地的聖武士伯爵去對抗拜倫塔斯的亡靈大軍。”
“這麼說北地將要爆發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