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相殘殺和踐踏就會讓很多士兵失去生命,整個部隊的戰鬥力甚至會因為一次營嘯而被摧毀。
這時唐軍所在的達倫關上突然響起了戰鼓聲,穆恩抬頭望去,只有關牆上幾點火光,關內火光印天,有巨大的聲音響起。
那是所有的唐軍都在唱“國殤”祭奠死去的唐軍將士,不管語言是否一樣,哪怕還不會說漢話,所有人都跟隨那蒼茫厚重的鼓聲和曲調在哼唱: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
矢交墜兮士爭先。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天時懟兮威靈怒,
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
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那悲壯的氣勢如山一般壓向吐火羅聯軍大營,戰馬不安的嘶鳴遠遠傳來,一員吐火羅的將領往穆恩這裡跑來,走近後跪地請示:“陛下,唐軍有異動,是否全營戒備?”
穆恩嘆口氣說道:“不用了,那是唐軍在祭奠死者,照常休息吧,加個雙崗就可以了。”
那將領領命而去,穆恩心裡也是沉甸甸的,心中知道這次追擊恐怕是要無疾而終了,現在聯軍的軍心士氣都不能和唐軍相比,何況現在唐軍還佔有地利,但是現在那麼上百萬的草原部族和西域小國的軍隊人口都集中在吐火羅也是令人頭疼無比之事。
穆恩心裡暗下決心,明日攻擊一下關牆看看,如果還是不行就後天直接退走,大不了讓別**民改道走大食方向再進入大唐西域,好過在這裡和唐軍的哀兵死磕,想到這裡穆恩覺得無比的輕鬆,他明白自己心裡也是不願意再面對唐軍了,那無比堅韌的戰鬥意志和強大的戰鬥力都是讓人不寒而慄。
穆恩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走去,身後的親衛連忙跟上,營內道路兩邊的火把將眾人的影子拉長倒映在兩邊的帳篷上,就像一群幽靈跟隨著他們往連綿的營帳深處走去。
關內燃起了熊熊的篝火,除了在關上站崗防備敵軍的戰士,所有計程車兵軍官都參加了李嗣業親自主持的祭祀,一面寬大的白幔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這是李嗣業讓所有參戰的唐軍士兵回憶自己戰死或失蹤的袍澤寫下的,白幔底下襬放著白天戰死的三十三個陌刀兵的遺體,遺體都蓋著白布,底下是一米多高的木材,淋上了些油在柴堆上,前方有一個不高的祭臺,李嗣業正站在祭臺上。
李嗣業沒帶頭盔,頭上紮了一條白布,結草為香插進祭臺前方的一個鼎中,這鼎也是捏土做成,雖簡陋但是透出了無比的肅穆莊重,李嗣業插好草香之後跪拜在祭臺前,高喊:“祭拜我大唐英烈,望英魂不遠,魂兮歸來,佑我大唐。”
周圍站的整整齊齊的唐軍一起用低沉的嗓音跟念:“魂兮歸來,佑我大唐。”
隨後一起下拜,向死去的袍澤行跪禮,此時鼓聲響起,在場的所有唐軍齊聲唱起“九歌。國殤”,深沉渾厚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傳出去很遠,不懂這歌意義的胡人戰士們被這種祭奠英靈的氣氛感染了,也都跟著哼唱。
唱著唱著很多唐軍想起了和自己一起並肩戰鬥的戰友們,他們的一言一行彷彿還在眼前,他們眼中泛起了熱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用這首“國殤”來祭祀軍魂是最好的。
李嗣業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點火。”
身後手持火把的幾十名戰士走上前去用火把點燃了戰友的遺體,熊熊火光中遺體被漸漸吞噬,伴隨著所有唐軍的“國殤”化為了灰燼,不過他們的功績會被人記住,屍體化為骨灰之後由點火的戰士上前用一個小木盒將骨灰裝入,木盒上寫著死去戰士的名字,之後用寫著密密麻麻唐軍名字的白幔包住。
這些骨灰將不送回這些勇士的家裡,而是直接送進李賽在疏勒建造的報國寺中供奉,全部儀式完成之後李嗣業宣佈解散回營休息,唐軍一言不發對李嗣業行過軍禮之後轉身回營,準備來日大戰。
這時突然有火把在達倫關後閃動,整個唐軍都戒備了起來,本來祭祀軍魂計程車兵們就是全副武裝的,這時有情況立即就站好作戰的隊形,準備和後面到來的不明身份的部隊作戰。
李護直接指派阿蘇魯和另外一個唐軍校尉各領一百人前去探查,面對後方只有一個崗哨,李嗣業也沒有對後方重視,放一個能示警的崗哨足以,只是對方在黑夜打了火把,不用示警就能夠知道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