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便說自己叫蘇乞,卻是想著自己這一連串遭遇,可不正該配一個乞字麼?
夏驚鴻自幼便跟著軍中眾將身後騎射學武,最不喜歡讀書,是以跟本就沒想到一個人的名字也有深意。當下得了蘇無畫得名字後便很自然的介紹了自己道:“哦,蘇乞!我叫雉兒!”卻是連姓氏都沒說便又急急追問道:“那這小娃娃叫什麼名字?”
夏驚鴻本性便是大咧咧,心中又下意識的跟蘇無畫親近,自然便介紹了家人常叫的小名,卻是沒想到這樣的介紹難免有不尊重的意思在。
不過蘇無畫一來知道這少年並無城府,二來卻是想起這裡終究是女尊社會,男兒家的姓名家庭,終究不好隨便對妻主以外的女子說。於是儘管很想弄清夏驚鴻的確切姓名身份,但蘇無畫也只得打住。
不過夏驚鴻接下來的問話卻是叫蘇無畫想起來,自己這兩個月光顧著逃跑了,竟是還沒給孩子起個大名。眼下孩子小倒還隨便,但長大了總不能還寶貝心肝的亂叫,於是當下心念一閃,想起兄長家兩個雙胞胎侄女出生的時候爺爺曾說過‘綠碧紫英,青雘丹粟。’算算這孩子行三,正是該排到青雘,於是便道:“青雘,蘇青雘。小名兒麼。就是寶寶!”
夏驚鴻照樣不管什麼意義,只覺得得了名字自己今天的任務便算完成了,當下舉著寶寶在蘇無畫跟前又玩了一會兒,便帶寶寶走了。
夏驚鴻到家的時候正趕上吃午飯,閒談之中便將孩子並孩子他孃的名字跟鎮北王夫婦說了。鎮北王夫婦可不是夏驚鴻,初初聽了蘇乞這樣的名字也沒覺得什麼,但是聽了寶寶的大名後夫妻兩個卻相視了一眼,同時皺了皺眉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事來。不過抬眼一看興奮的兒子,卻是又同時暗暗搖了搖頭。兒子這沒心沒肺的性子,可怎麼辦才好呢?
那軍醫官果然是妙手,一晃三月,當蘇無畫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幾乎覺得自己已經恢復成正常人了。當然,僅僅是幾乎,蘇無畫的左腿因為傷的比較重,略跛,終究沒能完好。
不過這也讓蘇無畫非常滿意了,因為只要不是走的很快,這一點點不協調跟本就難以發覺,除非是眼神兒非常尖利之人。
至於手上,也基本恢復,不似從前那般僵硬。不過靈活度終究比不得未受傷時,拿筆雖然已是很自然,但細緻的東西做起來終究還有些吃力。不過能恢復到這種成色,已然是在蘇無畫期望之外,是以千言萬語不足以表達蘇無畫對軍醫官的感激之情。
“林大娘妙手回春,恩同再造。蘇乞無以為報,唯有一拜略表心意!”大恩不言謝,更何況蘇無畫身無長物?好在蘇無畫與這位林軍醫處得久了,也知道她的脾氣,若是真說個謝字,怕是當場就會拂袖而去。倒不如拜她一拜,肯定她的醫術。至於謝字,心意在即可。
果然,聽到蘇無畫稱讚自己的醫術,林軍醫很是歡喜。不過她雖喜歡別人稱讚自己的醫術,卻也是個很實在的人,當下連忙扶起蘇無畫道:“小蘇,你過獎了。其實你更應拜的是先前為你診治的那位大夫。咱們相遇的太晚,你這骨頭又被折的粉碎,若不是她醫術高明保住了你的腿,我便是再有本事,也是沒辦法的!”
蘇無畫聽了心道:我之所以謝你,卻是謝你的醫德!之前那保住了我腿的大夫不過是拿了診金辦事罷了,至於付診金之人不是太女便是三皇女,可我這腿也是她們打斷的,不怨她們已是難得,要說感謝,卻是一星半點兒也沒有的。不過這話蘇無畫卻不好說,當下只連聲應付過去便是。
落腳之處
說來蘇無畫身體好了,最高興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夏驚鴻。相遇時那番人狼搏鬥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本來他見蘇無畫手下沒有章法,還以為她就是個兇徒,但是後來見到蘇無畫懷中護著的孩子時,才明白自己是誤會。再後來見蘇無畫待孩子滿臉的溫柔,少年人偏頗,便覺得蘇無畫其實是個頂天立地、俠骨柔腸的真英雌。他心下喜歡,又有幫忙帶孩子的緣由,漸漸便跟蘇無畫走的親近。
少年郎心思蘇無畫哪裡會想得到?即便想道了,也不過是一笑,雖說身份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但雉兒少年天真,她蘇無畫卻是歷經磨難,二人性格的鴻溝已然不可跨躍,所以雉兒於她終只能是個弟弟罷了。
當然,此時的蘇無畫還沒有意識到雉兒的心思,雉兒少年懵懂也並沒有深究感情的來源,他只覺得跟著蘇無畫母子一起很開心,很快樂而已!
“蘇乞?”營中大帳裡,程越的聲音頗有些疑惑。她凝視著面前這個斯文俊秀一幅讀書人氣質的女子,又回憶了一下三月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