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在離開最後一家店之前,看著手中剩下的一兩多碎銀,想到除去飯錢,到下次開支前還能剩幾個應手錢,蘇無畫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有滿意的地方,必然就有不滿意的地方。因為是女尊社會,這時代是沒有女人會動針線的。即便是窮苦人家沒辦法,也是恥於叫外人知道的。
於是蘇無畫先前做泥瓦活兒時還可以請教別人,眼下要做針線活卻是無處請教,畢竟這世界裡會針線的人都是男人,而這十里集的男人又大都是軍戶家屬。除了妻主殘廢了的,其餘男人家中要麼妻主死了要麼妻主就都在營中操練,她蘇無畫總不好這時候去請教,畢竟女尊男卑的世界裡,不想惹一身麻煩,你就要懂得避嫌。
既然無人可以指導,這浩大的工程蘇無畫自然是悶頭苦做。好在還有縫釦子的經驗在,一番摸索之後,蘇無畫倒也明白手工這東西除了設計剪裁外,便是要看做活兒人的針腳,算是個需要細心跟耐心的活兒。
當然,這些也都難不住蘇無畫,身為畫畫的人,她第一不缺少觀察力,第二第三便是不缺少細心跟耐心。於是從小件兒開始,一件件慢慢模仿揣摩,蘇無畫的成品雖然不能說是精緻,但是有模有樣,倒也拿的出手。再加上她做了些美工設計,若是不細看針腳,單是打眼外觀,竟是都極漂亮的。
日子一晃就過,轉眼就是一個多月,蘇無畫終於將自家的小窩兒慢慢收拾的差不多了。看著家中裡裡外外的精美裝置,還有寶寶身上漂亮的新衣,無一處不帶著蘇無畫的心血跟驕傲!
只是驕傲歸驕傲!一旦對比起那被針線磨出了些薄繭的手指,和從前那些在外事光滑靚麗,在家事上卻格外笨拙的荒唐歲月,蘇無畫心中就不由想嘲笑:誰是天生的大小姐?不過是沒被逼到份兒罷了!
就在蘇無畫自我感懷的時候,韓四萍那邊來準信了,叫蘇無畫晚飯到她家吃,說是韓氏已然幫著挑好了幾戶人家,只等她相過之後,親自拍板。
說來韓家這兩口子,可是真把蘇無畫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給她這個鄰居挑夫郎,居然比給自家女兒挑女婿還嚴格。容貌醜的——不要,性子潑的——不要,手藝差的——不要,家裡人有不好的——還不要。總之,自大年初一得了蘇無畫的準話開始,這兩口子挑挑揀揀了一個多月,好算圈定了幾戶人家。
不過儘管圈定了好幾戶兒郎,但是這裡到底還是女尊社會,男子出門都蒙面,尤其是在北地,未婚男子包的更是嚴實,是以蘇無畫要想先看過之後再定選誰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媒人,也就是韓家夫婦口述來判斷。於是,整個晚飯,蘇無畫幾乎是在韓氏的介紹,跟韓四萍的補充說明中度過的,害的她都沒怎麼吃好。
當然,到底是事關終身,吃不吃好終究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詳細分析韓氏夫婦說明的每一條訊息,好將這些只有成親之後才能見面的男子給搞清楚,畢竟這裡售後服務不好,娶了容易,退貨可難。
“這東頭劉大家的小兒子啊,樣貌隨他,灶上的手藝也隨他,在咱們這一片,那也是頂好的了,眼下又正是好年紀,過完年剛十五。”
“他娘是跟我一起從軍的,也是跟我一起受傷殘廢的。那人手底下不弱,人品也不錯,想來兒子也不會差了!”
“可不是嘛!老劉兩口子都是個好人,孩子哪能不好呢!”
“不過聽說針線手藝差了些,不如老陳家的大兒子。”
“哪裡是針線差,只是老陳家大兒子的針線活兒太好了。說來這老陳家的大兒子也在我選出來的幾家中,這孩子今年十八了,針線手藝可是咱十里集一等一的,模樣也是一等一。要不是他娘死活不肯找個軍戶,早幾年就嫁出去了。”
“老陳這樣,這還不都是被自家幾個丫頭都從了軍給鬧得,要是大戰一起,說不上就怎樣了!沒了倒好,要是跟我一樣,可就麻煩了,她這是想給女兒們留條後路啊!”
“哎,也是。不說老陳家了,看看王軍戶家的吧,她家倆兒子,都不錯。老大今年也是十八,家裡外頭的夥計都不錯,樣子也不錯,是個持家過日子的好手!”
“唔,這孩子我知道。前年有一小波不長眼的新胡人來偷襲咱們十里集,掠了他弟弟,要不是他追出去十多里,輪刀砍翻了十多個,他那弟弟,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下場。好孩子!只可惜生成了男兒身,不然我北地又多一員猛將啊!哈哈~!”
“是啊,王軍戶也常說自家兒子這是投錯了胎。不過小蘇你放心,王家大兒子手下雖然有功夫,但是從來不出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