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將青夏攔在懷裡,轉過頭,怒目而視。樂松宋揚等人見主子被人推攘,那還了得,紛紛上前橫在青夏楚離兩人身前,眼睛通紅,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樣。
“這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的家丁不懂規矩,冒犯了。”清俊的聲音突然響起,青夏扭頭看去,只見卻是一名紫衣華服的男子,長相頗為俊秀,只是口中雖然道著歉,那表情語氣可沒一點道歉的意思。楚離見了更怒,雙眼一眯,眉梢一挑,就要上前。
青夏一把拉住他,轉頭說道:“不妨事,這位公子請便。”
那人嘲笑的看了楚離一眼,轉身就帶著下人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
楚離雙目陰沉,一雙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青夏卻是忍俊不禁,踮起腳來趴在他的耳邊說道:“我說皇帝陛下,你難不成要在這裡和這些凡夫俗子動手打上一架?我倒是樂見其成,若是你打一架後被抓到五成兵馬司去,行蹤暴露,我也不用跟著你萬里迢迢的去北地草原受苦了。”
楚離聽了轉過頭來,眉梢一挑,淡淡的哼道:“你想得美。”
青夏嘿嘿一笑,啪的一聲開啟扇子,偏巧旁邊有一棵大樹。女子一身男子長袍,靠在樹幹上,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笑吟吟的說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這些人心中全無家國概念,更無一人顧念前朝,你看了,該高興才是啊。”
楚離知道她是在變著法的逗自己開心,也實在覺得自己這氣生的有些無聊,不由得輕笑一聲,轉過頭去,也不看她偷笑的臉孔。
這時,忽聽太常池邊呼號聲起,眾人扭頭望去,卻是岸上上百個船伕在齊聲吆喝,一艘二十餘丈長的海船,硬生生被這群大漢在這小小的太常池裡拉動來來。只見船頭之上,一名一身紅衣的勁裝女子昂首立在上面,氣質凌厲,眉眼如霜,端的是嬌俏嫵媚,又內含鋒芒。一旁的市井小民們頓時呼號喊道:“是紅娘子柳眉雙,白銀彩來了。”
太常池距海市最遠的港口不過只隔了一道滄浪山,水少又淺,停泊些花船尚可,徒然開進這麼大的一艘船來,頓時吃力。若不是那些大漢拼死拉著,想必這大船必定要沉下去。然而,就在這時,一眾拉船的船伕卻突然同時鬆手,只聽呼啦一聲巨響,竟達湖水盡數揚起,呼嘯聲如同萬馬奔騰一般,掀起巨大的白浪。兩岸的百姓齊齊驚呼,生怕這湖水漫出來淹沒兩岸的房屋。青夏眼尖,眉頭一皺,只聽滄浪山方向亂世排空,轟隆巨響,彷彿有什麼炸裂開來,漫天的湖水頓時彷彿找到了方向一般,齊齊奔騰而去。
青夏大吃一驚,心中卻是一喜,周圍不知就裡的百姓全都如臨大敵不知所謂,她卻笑著對楚離說道:“這位紅娘子倒是會做人,她將滄浪山底下打通了,從此以後,這太常池就是另一處泊船港口,兼且有滄浪山水閘,再也不怕外面的肆虐颱風了。”
楚離聞言卻稍稍皺起了眉頭,打通滄浪山是多大的手筆,黑衣衛竟然沒有得到半點風聲,可見南楚計程車兵在東南沿海仍舊沒有紮下根來,對於這些豪門望族掌握不夠。
海城三彩已現其二,下一個出場的就是那位天子管家金少凰金公子了,青夏在左顧右盼,卻沒聽見半點響動,不由得大皺起眉,不知又有什麼花樣。
這時,一聲熟悉的朗笑聲突然傳來,青夏抬起頭來,只見東方禮一身官袍,站在高臺之上,長鬚白髮,氣度雍容,笑呵呵的說道:“金公子今年獻寶於此,只是這到底是個什麼名目,就連本官都不得而知了,還是請金公子自己來解謎吧。”
話音剛落,絲絲飄渺清脆的笛聲登時響起,絲絲縷縷,如同早春三月的抽條柳絲劃過碧綠湖水,雖只是聲音,就有潤人心肺的悠揚之感。青夏扭頭望去,只見遠遠的太常湖上,一直青色畫舫緩緩靠近,畫舫之上,兩名童子站立一旁,一吹笛,一弄琴,衣袋飄飄,迎風而立,倒似謫仙一般飄逸出塵。船尾處,是四名青衣船孃,人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眉彎眼俏,粉面桃腮,赤足如雪,素白的手撐著槁,漸漸的向岸邊靠來。
畫舫的中央,橫著一道簾子,一眼就可看出是上好的青紗,層層疊疊,輕若雲霧,但卻看不真切。青紗地下掛著幾串清脆的鈴鐺,微風拂過,鈴聲陣陣,清脆悅耳。倒讓人不免猜測。這樣畫一般的景色之後,會是怎樣的人物了。
青夏看的十分認真,見這人來的這邊飄渺瀟灑,不覺有些好奇。一旁的楚離冷眼旁觀,心中登時升起一團怒火,突然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故弄玄虛,裝腔作勢,也只能騙騙無知婦人。”
青夏聞言回過頭來,見楚離微微昂頭,一幅不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