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陳賬房來了。”
“嗯,讓他進來。”
陳新對老汪微微拱手,這種無禮的人最恨別人也無禮,所以陳新還是要做足禮數,老汪一如既往的不理會他,轉了頭等在門外。
陳新不以為意,推門進了書房,進去一看卻完全不是他想的書房景象,房中擺了一張花梨書桌,桌上倒是擺了文房四寶,壓尺鎮紙也一應俱全,可惜全部蒙上一層灰,顯然許久未用,書房正中很不合適宜的擺了一把醉翁椅,牆上沒有半張書畫,卻掛滿了各色倭刀。…;
趙東家背手站在房中,見陳新進來,開口道:“陳賬房在我店中已有一二十日,還習慣否?”
“回東家話,還習慣。”
“聽老蔡說你賬房的事都會了?”
“能做一些,這也多虧蔡掌櫃平日指點,兩位夥計也待我甚好。”
那趙東家並不善於言辭,問了幾句就斷了話,陳新見識過他性格,也不胡亂說,書房中一時寂靜下來。
趙東家本來是想說客氣點,卻實在覺得彆扭,乾脆也不再繞彎子。
“你敢不敢出海?”
“敢與不敢,東家吩咐便是。”
“不怕死在海上?”
“也怕,不過晚輩父母一貫教我安守本分、知恩圖報,雖是危難時,也不敢忘記,東家於我有知遇之恩,無論東家吩咐什麼,我儘量做到就是。”
趙東家點點頭,“老蔡說你重情義,他沒看錯你。嗯,聽說你還有個表弟?”
陳新略略一想,趙東家問這話可能有兩個目的,一種可能是招表弟來鋪中,以安自己的心,二是告訴自己知道自己有親友在天津,以防自己起其他心思。
“回東家話,我有兩個表弟,眼下都在一起住。”
“兩個?老蔡不是說一個表弟?”
“前幾日我帶信回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