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前提是取消清膛的工序,對裝填手有著很大風險。…;
這名裝填手便在進行這樣的急速射擊,不但有彈藥被餘燼引燃的危險,還要面臨後金軍的箭雨,護板上已經插滿了後金的輕箭,他剛舉起推彈杆,就有兩隻輕箭命中,輕箭沒能破開鎖子甲和其後的罩甲,那裝填手只覺得被一股力一推,背後一陣劇烈的刺痛,他忍住疼痛,用力推了兩下,然後一把丟下撞杆,跌跌撞撞往護板之後逃回去,還未躲入護板,一名後金散兵的破甲重箭破空而來,叮一聲破開鎖子甲和罩甲刺入他背後,裝填手一個跟斗跌在地上,兩件甲冑吸收了弓箭大部分能量,入肉不深,他趕緊手腳並用爬入了護板後。
裝填手剛一消失,原來的清膛手已經抱著另外一發散彈跑出,趴在炮管下等待裝填,四磅炮一聲轟鳴,一發散彈出膛,對面站立的建奴又被打中十餘人,幾塊盾牌被打得四分五裂,拋灑得到處都是。
此時的斜坡上慘叫聲已經響成一片,九百多名建奴已經損失近兩百人,他們第一排準備射擊的弓手幾乎被一掃而空,陣線如同被瞬間打薄了一層。
右翼的滿達爾漢額頭被一塊彈過來的盾牌碎片拉出一條口子,血水順著眉際往下滴落,滿達爾漢瘋狂的不停拉弓,他也顧不得選擇輕箭還是重箭,抓到就往對面射過去。
他剛才站定之時正好打算去後面督陣,離開了最危險的前排,與死神插肩而過,對面明軍炮兵讓他深深恐懼,他們用的散彈比實心彈更加要命,而且速度比實心鐵彈更快,他所在的牛錄又損失了六七人。
滿達爾漢已經不知道怎麼做,按他們原來的習慣,散兵就能讓明軍陣型混亂,然後大陣到達七八十步拋射數箭,明軍已經一片大亂,他們再接近到三四十步,用重箭集中射擊前排,明軍一般就該逃命了,若是稍稍堅定一點的明軍也會接近崩潰,他們只需要拿起長槍大刀一次衝擊,就可以慢慢收割那些明軍首級,比他們原來在山林間的圍獵更加簡單,因為野獸走投無路時會瘋狂的反擊,而那些嚇破膽的明軍只會束手就戮。
這次卻完全不同,明軍從一開始就佔據了遠端打擊的優勢,他看到明軍前排也倒下了數十名士兵,但是陣型十分完整。反倒是自己這邊一片大亂,如果再讓明軍大炮這樣轟下去,就要崩潰了。
後金中軍響起急促的大鼓,看來喀克篤禮知道不妙,他不愧是久經沙場,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就是拉近距離。滿達爾漢習慣性的大喝一聲,嚎叫著驅趕那些甲兵前進,他們確實需要拉近距離。用密集的重箭平射將那些火槍兵擊潰,或是直接衝陣,但同樣的。越是接近明軍,那些火槍兵和炮兵就能打得越準。
在敵軍陣型完整的情形下直接硬衝敵陣,是將領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但喀克篤禮沒有選擇,所有後金將領都知道,在陸地上他們可以潰散撤退,利用機動性的優勢在後方重整,即便他們有時戰敗,也不會損失太大。但在這個海島上就不行,他們一旦潰散就等於滅亡。
常年形成的優越感和自信心維持著後金軍最後計程車氣。在大鼓的鼓舞聲中,他們開始快速前進,滿達爾漢大聲催促著手下,腳步越來越快,陣型不可避免的變得更加混亂。剛走了十步,對面的火炮又射擊了一輪,滿達爾漢牛錄的前面幾名甲兵翻滾著倒在地上,後面的人直接從他們身上踩過,不少甲兵在恐懼中發出野獸般的吶喊。…;
有少部分精銳的弓手不斷停下射箭,然後跑著向前。再停下發射,但總體來說,箭雨微弱了許多,對面的明軍火槍手裝填完後全部將火槍豎立在身體右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陳新站在一塊搭在兩塊石頭上的木板上,全神貫注的盯著後金佇列,射箭都需要擺開架勢藉助腳力,行進中的建奴不可能發出密集的箭支,少量的箭支射來,火槍佇列中不斷有人倒下,但整個陣列如同磐石一般堅定,他在等待後金軍停止或是接近到最佳的射程,給後金兵重重一擊,他堅信嚴酷訓練出來的火槍兵能承受住少量弓箭的打擊。
兩個接近的大陣中間,是那些仍然在互相以命相搏的散兵,陳新對於中軍衛隊和夜不收的表現心中讚歎,這些挑選出來計程車兵單兵技能不遜色於後金甲兵,有效阻止了後金的騷擾戰術。
明軍的散兵此時已經退到火炮的位置,他們很多人身上都插著箭支,沒有時間去拔掉,他們不斷用弓箭與那些瘋狂的後金散兵對射,雙方爭鬥的焦點集中在三門四磅炮,因為鐵質的虎蹲炮散熱不佳,射擊兩輪後已經安靜下來,只有這三門四磅炮不停的向建奴傾斜彈藥。
最近的後金散兵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