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只管打仗的事,錢糧充足,軍將皆有尊嚴,如此才有今日的強軍,一旦放入普通軍鎮,兵無戰心,一個主將又如何能打得勝仗。相比起來,孰優孰劣便一眼可知。”
盧傳宗被陳新忽悠得臉色稍稍一紅,他知道陳新已有所指,但能跟他暗示出來。也比私下冷遇的好,當下躬身道:“屬下想明白了。日後當時時以此為念,忠於陳大人。忠於登州鎮。”
陳新微笑點頭道:“除了忠誠,也要多思考戰術和戰略,如今人馬漸多,可見作戰的地域和規模也要擴大,本官同樣要不斷總結和學習,這次帶你來遼南,亦是讓你親身感受,回去後要總結出你自己的心得,關於大兵團作戰。關於部隊戰役機動。。。”
盧傳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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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一邊趕路一邊滔滔不絕的時候,多爾袞已經到達渡口南邊兩裡,此時明軍列成了嚴整的軍陣,步兵和騎兵都坐在地上休息,剛才交戰時死去的後金兵屍體仍擺在原地,只是衣甲和人頭都不見了。
多爾袞年輕的面孔上,卻看不到任何怒意,他雖然只有二十歲,但見慣了戰場生死。別說敵人要拔衣服,就是後金軍自己,也時常要去拔戰友的衣甲,大淩河之戰時便出現多次。而且還是包衣去拔死掉甲兵的衣服,皇太極專門處罰了一批人,要各旗旗丁看管好自己的戶下人。
真正讓多爾袞動怒的。是他的白甲兵在剛才的前鋒戰中損失慘重,有三十多個白甲兵陣亡。他總共才兩百多的白甲兵,加上在身彌島的損失。他已經丟掉了六七十老巴牙喇,這對他的實力造成了嚴重損失,而眼前的形勢,還可能擴大這種損失。
海邊的兩千多明軍正在後面追趕,多爾袞如果不想落入包夾之中,便只能儘快破陣或者繞過軍陣。現在看了明軍的部署,顯然都不容易,哨騎報告的是,東面還有一支步兵正在趕來。如果不抓緊時間,就會失去最後突圍的機會。
對面明軍左翼是步兵,擺出了前後各二共四個方陣,方陣兩側擺著兩門火炮,邊緣離河岸不遠,雖然有一段距離,但傻子也知道大軍不可能從那裡透過,明軍右翼則是一色的騎兵,多爾袞粗粗估算在六七百人,外側則是成片的丘陵地區,他們特意佔據西側,便是為了便於拉大側翼,阻止後金軍利用速度繞過軍陣。如果多爾袞還要強行繞過,行軍佇列隨時可能遭遇處於內圈的明軍騎兵攻擊,後隊一旦被截斷,便是一場大敗。
北面官道空空如也,沒有一點援兵的蹤跡,多爾袞此時對莽古爾泰充滿怨恨,明軍光天白日來的,這麼廣闊的地域中一定會被很多哨騎看到,莽古爾泰不可能不知道訊息,他現在是誠心要看小貝勒的笑話。
他同時也在埋怨自己,如果死守復州不出,效果可能更好,至少有城牆護衛,而且退路通暢。
狼狽逃回的巴牙喇氂額真就在多爾袞身邊,此時一臉的羞愧,按照他心中的預想,以白甲護軍(巴牙喇)為箭頭,沒有衝不破的明軍軍陣,而且當時明軍騎兵還有些混亂,結果大出他意料,那些明軍死戰不退,特別是從側翼衝來的那隊火槍兵,在近距離射擊後上來衝殺,讓他此時仍然膽戰心驚。
梅勒額真也面帶憂色,他從未與這支登萊兵交手,但以前喀克篤禮的能力他是清楚的,連喀克篤禮都被這些兵抓了活的,至少說明對面是很強的人馬。
梅勒額真湊過來對多爾袞問道:“主子,咱們是打還是繞過去?”
多爾袞轉頭看看左邊的丘陵,那邊的山丘山蒿草人高枯樹林立,絕非通行的好地方,幾個可以通行的山口並不寬闊,敵前撤退原本是非常危險的行動,士兵的心中會非常惶恐,尤其是走在後隊計程車兵隨時擔心自己被包圍或拋棄,最容易發生動搖。雖然現在明軍未動,但一旦自己開始透過那些狹窄山口撤退,佇列勢必拉長甚至發生擁堵,到時明軍就可能追擊過來,無論尾追還是攔腰一擊,都很容易造成自己的崩潰,到時的損失就全是淨損失,連個響都聽不了,就如同後金軍追殺崩潰的明軍一樣。
北面依然沒有任何援軍,多爾袞咬咬牙,他只能選擇一戰,而且是越快越好,此時後面追兵未到,若是拖到目視可及的時候,只要士兵發現陷入重圍,便會變得不堪一擊。雖然多爾袞安排了一些馬兵拖住那股明軍,但他不認為那點馬兵能有效騷擾多達兩千人的精良步兵,特別對方還有射程超過弓箭的火槍。
多爾袞當機立斷,一指梅勒額真,“你領馬兵往西側拉開,馬兵分左右翼,多橫著跑,分出小隊牽制明軍騎陣兩翼,不讓他們有對沖的機會,即便交戰亦要拖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