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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安香保的群鬥死傷最終,咱們死了十一個,土民死了十七個,安香保附近土民群情洶湧,我們只能請王營官派了一司人守著那個屯堡。。。”

王長福嘭一聲拍在桌子上,大聲罵道:“洶湧個屁,孔有德來的時候大掠四野,搶糧毀屋,沒見他們群情洶湧,一溜煙往福山跑,老子文登營戰兵能收拾孔有德,還能怕了他們?要我說,咱們別跟他們客氣了,給民戶發下刀槍,跟著戰兵一起剿了安香保,青壯全部抓起,殺過人的一律斬首,看他媽誰還敢洶湧。”

徐元華停住不說,其實他心中極為贊同,他一直管著屯堡,從威海時候就與土民衝突不斷,到文登後便更多,文登屯堡有水渠有風車提水,民戶半夜偷水的事情多不勝數,還有打柴、放牧、爭地等等,鄉間群毆是常事。直到文登營威名遠震之後,又派兵參加了兩次群毆,當地民戶慘敗後才慢慢消停。如今屯堡擴充套件數量眾多,所佔土地與民戶、縉紳犬牙交錯,衝突的機會更多,如果不行雷霆手段,日後這些事情能讓他頭痛死。

黃思德也插進來說道:“王營官所說也對,對這些人不可太過講理,李九成他們來的時候,這些人為何不去爭一爭,總是認為李九成他們兇悍,自己打他不過。這次居然讓劉先生亦身陷險境,如今咱們再要忍讓,他們以後該到軍營門口鬧事了。”

有人帶了頭,其他幾個參會的人也紛紛同意,高聲附和王長福的意見,劉民有皺著眉頭,他沒想到這麼多人贊同動武,雖然他也打算抓人,但沒打算直接武力清剿安香保,而且民政的幾個人態度最積極,他很擔心他們形成暴力解決問題的思路。

見到莫懷文沒有說話,劉民有想起莫懷文平素沉穩平和,尋常不願處罰人,更符合劉民有的態度,便舉手讓其他人安靜,對莫懷文道:“懷文你是如何想的?”

莫懷文站起來,對著陳新和劉民有拱手行禮,兩人都對他微微點頭,莫懷文清清嗓子道,“在下贊同王營官的話。”

劉民有一愣,沒想到莫懷文開口就是這句,只聽莫懷文接著道:“兩位大人明鑑,在南直隸田骨稱田底,田皮稱田面,浙江則稱田皮為田腳,可見皆是民間契約,大半並未有官府紅契,朝廷亦無定製。如今地分骨皮,可以分別買賣,則田地狀況更為繁雜。”

陳新留心聽著,實際上田骨就是所有權,田皮是使用權,明清之時才出現這種東西,都可以分別買賣。有田骨者擁有租冊,可以收取租子,但不能決定誰來耕種,就像是一個產權式商鋪,你擁有產權可以收租,經營權卻歸屬於商場,要租給誰不租給誰都由商場定。

這種方式讓土地歸屬和交易都更趨複雜,後來田皮的價格慢慢超過了田骨,又在繳納賦稅承擔徭役方面出現很多新的問題,甚至有地主多年不知自己田地所在,而佃戶悄悄私改土名之後吞為己有。

莫懷文繼續道:“咱們的文登屯堡體系,實際上就是拿的田骨,屯戶耕種是用得田皮,屯戶除了交租,尚要承擔農兵兵役、附近道路維修、水渠維護等勞役,要讓他們甘心做這些事情,便是因為民政擁有回收土地的權力,以此讓屯戶服從文登營的管轄,承擔兵役和糧稅。如果登州這些土地的田皮依然在別人手中,那麼即便收了那些佃戶入屯堡,也無法強制他們承擔租子之外的義務,原本的文登屯戶便會有樣學樣,屯戶體系就無絲毫權威可言。”

陳新連連點頭,他和劉民有兩人都翻開冊子認真的記錄起來,剛才他和劉民有似乎還想簡單了,想著把那些佃戶收進屯堡就萬事大吉,這莫懷文卻更進了一步,提出了這種方式對管理的巨大負面影響。

莫懷文看陳新兩人也在記錄,底氣更加足了,“由此屬下認為田皮絕不可認,當知田皮還可買賣,今日這個明日那個,一時要你種一時要他種,永無消停之時,田地應歸於原來骨皮一體之法,咱們的屯堡方有立足之地。”

陳新邊記便問道:“莫懷文,這次安香保的事情,你有什麼對策?”

範守業搶先大聲道:“屬下願帶。。。”

陳新抬頭冷冷盯他一眼,範守業連忙閉嘴,陳新轉頭對莫懷文道:“莫懷文你說。”

“其一,中間鼓動佃戶鬧事的,必定要抓起來,讓那些民戶沒有主心骨。其二,骨皮分離之田地,只佔總數二成,其餘大多是原來有佃戶耕作,這些人便可收入屯堡,與我文登屯戶相同待遇,一視同仁,由此便分化了土民中最多的一部。其三,撫卹雙方死者,給其家眷活路,緩和如今尖銳之矛盾。”

陳新覺得大多說到點子上,只是稍稍有些不滿意,便追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