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翼的炮兵進行著掩護射擊,第二千總部的正面的後金軍只有一門火炮,它正在幾名炮手的操作下發射著實心彈,後金銅炮沒有調節炮尾的結構,隨著登州鎮的推進,那門火炮不得不調整著後面的墊木,射速大大降低。
右翼外側的登州騎兵開始拉寬戰線,往天佑軍的左翼移動。後陣的正黃旗馬甲被迫派出一支分兵,在天佑軍的方向防禦。防止登州騎兵突襲側翼。
行進大約三分鐘後,登州步兵進入兩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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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左翼。天佑軍陣列。
孔有德越過亂糟糟的後金軍佇列頭頂,看到一片以相同頻率聳動的明盔和刺刀。心頭一陣陣莫名的緊張。
唐應太不但帶來了陳新的書信,還有毛承祿和耿仲明兩人的信,陳新信中給出了優厚的條件,耿仲明和毛承祿則說了自己如今的情況,極力勸說他叛出後金,投奔更有前景的登州鎮。孔有德是整個後金最清楚登州體系的人,在後金呆得越久,他越感覺後金那種野蠻的部落制難以與登州爭鋒。
特別最近兩年來。後金國內每況愈下,蓋州常年被登州破襲,孔有德的日子過得很差,陳新的態度讓他堅定了投奔登州的念頭,但如何策應陳新,卻沒有想好,且戰場上瞬息萬變,他也要確定登州能最終獲勝,才會下最後的決定。
“孔總兵官。”旁邊一個流利的漢語聲音響起。“你與登州鎮交戰多次,他們的火槍兵通常如何作戰?”
說話的便是皇太極身邊的巴克什索尼,也就是後來託孤的大臣之一,後世滿清權傾一時的重臣。他這次被派來天佑軍。名為助陣,實為監軍。
孔有德恭敬的道:“回索尼主子的話,登州鎮乃天下強軍之一。尤以步兵敢戰,然今日大汗親臨指揮戰陣。登州軍也不過小醜跳樑。依下官跟登州鎮打殺多年的經歷看,登州鎮一般用守勢。其陣不動如山,必先用炮擊打擊我軍戰陣密集處,迫使我等向其陣列衝鋒,自一里至兩百步是鐵彈,兩百步內擇機用散彈,令我勇士無時不在其炮彈下前進,此時我已隊形漸亂,進入百步後,登州步兵對沖鋒的我大金勇士排槍射擊,其虎蹲炮在三五十步再一番炮擊,其時彈如雨下,我大金勇士往往未到陣前已經摺損過半,士氣大跌之時,他們的鐵甲兵再出徵反擊,是以我大金往往敗陣。”
索尼心有同感,對面登州的炮兵部署在兩翼,他們的射速非常快,超過後金炮兵的一倍,炮擊的精度也更高,不由有些擔憂的道:“就是擔憂烏真超哈能否頂住,大汗讓右翼撤回轉子山以北,那邊已經打亂了,非一時半會便能回。”
旁邊的李九成對索尼討好的道:“這次登州火槍兵主動來戰,他們的火炮落在後邊,我們的火炮卻可痛擊他們,特別是他們一般在七十步停下,烏真超哈火銃同樣能打到,雖是難以擊敗登州兵,穩守當可無虞。”
索尼點點頭,他們幾人都不認為登州軍能在火力下靠得太近,以他們的認知,應該會在七十步停下,只要有甲兵押陣,烏真超哈不會很快敗退。
三人說話之時,登州步兵已經走到了兩百步,後金的銅炮不時發射,鐵彈在登州陣列附近濺射起團團的雪泥,幾處登州戰列被打穿。
李九成剛要大笑,對面一陣轟鳴,數枚四磅鐵彈呼嘯而來,李九成腦袋一縮,連忙觀察登州步兵的右翼,卻見那邊的火炮依然在射擊烏真超哈,他驚疑不定的四處張望,卻發現炮擊來自前方的登州騎兵陣。
索尼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騎兵陣,“這騎兵也帶炮了,這處不好守,右翼不知何時能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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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塘馬回到後金汗旗下,對皇太極大聲道:“稟大汗,已傳令至右翼,十四貝勒說烏納格陣亡,屍身未能搶回,十四貝勒馬上收攏人馬。”
皇太極微微鬆一口氣,他見多生死,一個烏納格不算什麼大事,只要右翼順利退回,他認為就能維持住戰線,現在最要緊的是爭取撤回的時間。
想到這裡,他往東面看去,那邊的炮聲一直沒有停歇,一排紅色的人牆正在往他所在的位置前進,中間阻隔的便只有三千多名烏真超哈和一千餘的正黃旗馬甲,這是登州鎮的全力一擊,是否能擋住登州這記側擊,是後金兵能否避免大敗的關鍵。
正面王家屯的槍炮聲突然密集起來,皇太極回頭時,一名鑲黃旗的塘馬飛快跑來。“稟大汗,有一支用喇叭短槍的登州兵進了王家屯。這支人馬極為兇悍,達爾漢主子也被打傷了。他請大汗發兵救援。”
皇太極怒喝道:“告訴他,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