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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敵人,也是他最大的壓力,雖然現在登州鎮發展順利,但實力還遠遠沒有達到不可撼動。預知歷史的那種優勢。有時又是一種內心的惶恐,他不知道推背圖上的預言是不是不可更改,如果不可更改。那麼他就必然是失敗的一方。

未來始終在一種迷霧之中,就如同眼前炊煙中的敵營。總像能看到。卻又看不清晰。這種壓力他無法對人言,即便是劉民有。他也沒有提起過,陳新的心中預想過無數結局,還有無數種可能的變數,最大的可能是他自己被一發不知何處來的炮彈打死,然後登州鎮解體,變成各級官僚瓜分的蛋糕,最終煙消雲散在大明的潛規則中,甚至變成一股亂軍也很有可能。所以劉民有提醒他要保持登州鎮團結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同意了,如果要讓登州鎮始終具有凝聚力,除了利益的捆綁之外,還需要一個能取得共識的接班人,在他有意外的時候能夠繼續保持主體的穩定,避免四分五裂的情況發生。

陳新轉向看向東邊,海天交接處現出魚肚白,朝陽即將升起。

。。。

薄薄的晨曦之中,遠處的後金兵源源出營,一股股的人流匯入營外人群的海洋,數不清的盾車在包衣的推動下往前線而來,從山頂看下去,就如同無數移動的玩具,他們一改往日做法,成群的盾車順著北方山腳往黃金山方向移動,後續梯隊就直接在大小孤山的南坡列陣。

後金兵在各色旗號指揮下,沿著旅順的防線展開,西起西官山,東至黃金山,排出一個長長的陣形,密集的盾車如同一道移動的木牆,各部還排出了後續的梯隊,從西官山上能看得十分清晰,可見他們會發動持續的進攻。

“大人,他們確實是要全線攻擊。”代正剛用遠鏡看完後靜靜說道。

陳新籲一口氣,雖然他早早做好準備,但真正面對如此多的後金兵,那種感覺依然很震撼,後金能組織起這樣的攻勢,也顯現了他們征戰體制的有效,雖然它很原始。

“皇太極小心思還是多了些,你看看兩黃旗的位置。”陳新指了一下方向。

代正剛舉起遠鏡看過去,正黃旗在西官山下,他們正往山腳而來,鑲黃旗在黃金山方向,他們前面也擺著少量盾車,但顯然不是強攻的姿態,經過前幾日的夜襲,傻子也知道靠一旗打不下來西官山,更不用提黃金山,他們只是牽制兩山的守軍,不會爆發激烈的攻防,最慘烈的戰鬥只會在中路。

代正剛受了陳新的提醒,仔細觀察後金各旗的部署,兩翼分別是兩黃,從西依次是兩白旗、黑旗、蒙古左右翼、兩紅旗、兩藍旗,滿洲兵大多在後陣,前陣是衣衫各異的外藩蒙古和包衣,最奇怪的是,中間黑旗的部分還有一股鑲黃的人馬。

“大人,中間有一股鑲黃旗,會不會是豪格?”

陳新看了半響搖搖頭,他哪裡猜得出來,他轉頭對後面的副官道:“把那個巴克山帶來。”

斷了腿的巴克山關在水城外的營房,由情報局看守,幾個衛隊士兵很快就把他抬過來。陳新已經接見過他一次,安了他的心。巴克山現在見了陳新十分恭敬。

陳新遞過遠鏡,指著中間的鑲黃旗問道:“那中間的鑲黃旗會是誰?”

巴克山小心翼翼的接了遠鏡。一看之下嚇了一跳,好一會才習慣了這個神器,看了片刻就道:“約五六個牛錄,必定是阿巴泰的。”

巴克山細細的給兩人解說,實際上那是阿巴泰自管牛錄,阿巴泰最早在鑲白旗,有六個自管牛錄,皇太極一改旗色,他就成了鑲黃旗。旗主是豪格,這次皇太極為了表示兩黃並未躲避責任,便順著莽古爾泰的話,把阿巴泰頂在了中間。

阿巴泰也是有苦說不出,後金有三種牛錄體制,分別是自管牛錄、公中牛錄,包衣牛錄。自管牛錄就是各個貴族自己管轄的,比如不是旗主的阿濟格、薩哈廉、德格類、杜度等人,他們都有自己的牛錄。各旗固山額真也是如此,連後金汗也不能隨意剝奪,即便有錯需要罰沒,那也是在他們自己的傳統親友之間調整。莽古爾泰在大淩河被罰了兩個牛錄,就是交給他的本旗弟弟德格類,而不會直接被罰到皇太極的兩黃旗去。這是後金一貫的規則,也是八旗制度的基礎之一。

牛錄部分私有的體制下。皇太極不可能完全做到大公無私,其中的鬥爭十分激烈。就如同鑲白旗的阿濟格和多爾袞,多爾袞雖是旗主,但平時管不了阿濟格的自管牛錄,兩人的實力其實不相上下,連莽古爾泰這樣粗暴的,平時也拿正藍旗有些牛錄沒法,旗中的德格類和固山額真,他們都有幾個自管牛錄。這種私有制如同明軍的家丁。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