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鎮萬歲!”
“登州鎮萬歲!陳大帥萬歲!”
學生們中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回應,全都是大逆不道的口號。李東華和劉破軍聽到後面無表情,只是偶爾偷眼去看陳新的臉色。以前登州武學中有人曾喊過類似的口號,被訓導司專門派人去單獨談話過,黃思德是不會壓制這種思想的,唯一的解釋是陳新的意思,所以兩人雖然知道一些陳新的野心,卻從來沒有公開說出來過。但是看陳新現在的意思,已經並不壓制登萊的這種思潮。
熱烈的氣氛過後,陳新與前排的學生短暫交談,然後帶著李東華和劉破軍兩人離開,那些學生依然還留在基地門口沒有散去。
幾人走了一段之後,陳新才對李東華道:“有他們在,何愁登州鎮不強,今年打完韃子後,要繼續擴編近衛營。”
“屬下明白。”李東華低聲答應,“從各營反饋的情形看來,去年徵召的兵源確實比咱們在威海的時候好了很多,第一大綱的訓練時間可以縮短三成,兵務司正在準備調整訓練大綱。”
陳新暢快的笑了幾聲,旁邊的劉破軍也道:“確實如此,回來之前我與鍾財生和朱馮都談過,他們都認為近衛第二營的兵源是最好的,無論技能、身體素質還是紀律性,都是以前的屯戶兵源不可比的。尤其是鍾財生,他從咱們威海建軍就在軍中,對其中的變化感受最深,他認為我登州鎮已經超過了戚少保的戚家軍,不過原因他卻說不太明白。”
陳新嗯了一聲,停下腳步靜靜的站了一會若有所思的道:“其實鍾老四說不清楚是情理之中的,若是本官來說。登州很多練兵之法實際都是學自戚少保,並非是本官比戚少保強。登州鎮所以能超過戚家軍。是因為戚家軍只是一支軍隊,憑藉的是戚少保個人的天才。戚少保失勢便不復當年;而我登州鎮卻是依靠著一個完整的體系,這非是個人的能力所能改變的,其中的原因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但能確認的一點是,民有的民事系統功不可沒,沒有完善的民事和教育,就沒有今日的登州鎮,也絕不會有草河之戰的近衛第二營。”
劉破軍兩人齊聲道:“屬下受教了。”
陳新笑了一下道:“說起這個近衛第二營,鍾老四最近在幹什麼?”
李東華趕緊道:“武學在金州開設了分校。鍾老四去了那裡的速成班,強化新提拔的中層軍官,主要講一些最近補充的武學課程。”
“哦?”陳新好奇的道,“鍾老四練兵可以,他講課行麼?”
劉破軍道:“屬下聽過他一堂課,講的是大人寫的戰役級部署,雖說語言粗俗,倒是體會得很正確,還能舉一些例子。他的能耐還是不錯的。”
陳新笑笑道:“那以後倒是要去聽一聽,還有你們要記住,武學的軍事思想不能壓制,再奇特的想法也可以討論和實驗。我寫的東西也未必全部正確,要讓鍾老四這樣的一線軍官不斷完善,不斷進步才是我登州鎮永不言敗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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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的是戰役中後勤重要性。對我方是如此,對敵人亦同樣如此。在戰役的具體部署中,我軍正面要有效掩護通往兵站的交通。側翼的部署要儘量威脅敵方正面通往地方後方的道路,這會讓敵方穩固的陣線出現意外動搖,方法很簡單,有時只是側翼方向稍微傾斜,就可以達到這個目的,比如草河之戰中的皇太極,鳳凰城可以看做我們對壘的左翼,他可以提早派兵攻擊側翼草河河谷方向,一旦建奴出現在鳳凰城,在軍情不明的情況下便可能造成老子決斷的動搖,那或許不會有他後來的大敗,這裡大家記住陳大人的一句話,戰場上的勝負由無數的小事組成,你不知道哪一個是決定性的,所以每件事都不能輕視。”
金州的武學第一分校教室中,鍾老四站在講臺上,用公鵝嗓子對下面一群新提拔的百總以上軍官講課,他因為擊殺莽古爾泰和草河堡兩戰,已經成了登州軍中無人不知的人物,連朱國斌有時也要向他請教。
鍾老四翻了一下手上的資料,這個課程是陳新寫的,鍾老四最初看到的時候驚為天人,現在他倒覺得有些可以再改一改,“講到了側翼,我們就講講作戰中的方向,從任何戰區來說,都可分成左中右三個部分,就是咱們常說的左右翼和中軍,就在座的大夥來說,咱們都不是全軍統帥,可能管的就是一小段戰線,但每個小的部分也可以再分出左中右翼。陳大人說簡單的就是最好的,老子打仗就一向是簡單的,不要去想三國演義的錦囊妙計,你的腦子就放在這個左中右上,戰場上最簡單的想法就是,這三個方向裡面必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