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移開目光盯著華麗的帳頂,“莽古爾泰多半已身死,朕讓你去靈丘救援,是收正藍旗餘兵之心。”
豪格眼睛轉動著,後金一貫的習慣,是家族內傳承,即便莽古爾泰身死,正藍旗也該是德格類繼承為旗主,皇太極如此安排,那就說明皇太極可能要破壞原來的規矩,而要破壞規矩,就要有足夠的威望,這也是皇太極非要他去打擊登州軍的原因。
“阿瑪,要是那支登州軍不出來呢?”
“那甲兵們同樣會認為是你救了他們,你收攏正藍旗人馬,帶領東路軍整師而還,這是你豎立威望的大好機會,切記不可攻擊堅城,儘量引誘登州人馬走出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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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鍾老四低聲叫了一句,得意洋洋的將一碗酒灌進肚子裡面。周少兒放下酒碗,自己抓起一塊撒了胡椒的羊肉大嚼。
劉躍跑到門口對衛兵道:“誰來都說老子不在。”
龍騎兵消滅正藍旗主力之後,就蒐羅了竹帛口後金軍的輜重。全軍就駐紮在竹帛口內外,第二日派出兩個連出竹帛口。往代州和靈丘方向進行了三天的佯動和偵查,和靈丘後金軍發生幾次小規模交戰。後金軍的意志果然大受影響,沒有絕對優勢往往落荒而逃。
不過鍾老四並不盲動,靈丘的後金軍有多個旗號,駐紮地也不相同,他無法確定對方兵力,很快就收回主力,眼下只有一個連打散在太行山之外,其他三個連和預備兵都集結於竹帛口至吳王口之間,那些被解救的百姓陸續從山中出來。鍾老四就用他們為勞力,順著峽谷經吳王口往阜平縣轉移物資和流民。
關大弟只用一隻手抓肉,他左手受箭傷,暫時還動不得。今日是鍾老四把他從駐地叫出來的,幾個人湊在劉躍暫住的院子裡面悄悄喝酒。
關大弟吃了一塊羊肉後對鍾老四低聲道:“鍾哥,咱們這麼喝酒,一會要是軍法官發現了,全都得挨罰。”
鍾老四白他一眼,“能挨多少罰。你他孃的別像關帝廟那樣,一邊吃一邊嘮叨。”
關大弟縮縮腦袋,繼續對付面前的酒肉,周少兒包著一口肉。對關大弟道:“你擔心個屁,軍法官問到了,你就說是鍾老四叫你過來的。軍令不可違抗,要罰就罰鍾老四一個人。”
關大弟傻傻回道:“好!”
“好個屁。”鍾老四一腳蹬在周少兒凳子上罵道:“老子好心還有錯了。你都推老子一個人身上,是作兄弟的樣子?”
周少兒繼續罵道:“你每次要老子衝鋒的時候。想過老子是你兄弟沒有?每次都是不動就要軍法處置。”
“那是打仗,不軍法還打個球。”鍾老四自己灌了一口酒,“不逼著你們打,後面死的人更多,你又不是不知道輕重。”
周少兒偏過頭,“老子都知道,老子就是聽不得你說話。”
鍾老四正要罵,突然想起什麼跑到門口,開門往北邊看了一眼,那裡掛著幾具屍體,正是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固山額真託博輝和巴牙喇氂額真,他滿意的大笑一聲,然後關門回來。
劉躍看著鍾老四有點無聊的道:“你每天要看多少次,不就幾個韃子屍首,以後打死皇太極你慢慢看去。”
鍾老四嘿嘿一笑,“老子就是愛看,這次殺了莽古爾泰,你猜陳大人要獎勵咱們多少銀子?”
周少兒哼哼道:“孔聞詩來問要人頭了,你給他得了,省得你老要去看。”
“老子能給他,咱登州鎮打的,當然等王長福來了再說,豈能給文官去得功。”
周少兒呸了一口,“老子跟你說過,莽古爾泰不該殺,他是和皇太極唱反調的,形勢分析會上講過,你自己不認真聽,打起來又不聽老子的話,這次就該追著阿巴泰打,把鑲黃旗那點人全滅掉。”
鍾老四不滿的道:“莽古爾泰那是大貝勒,老子就不信陳大人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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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老四。。。這個狗才!”王長福一掌拍在桌子上,把鍾老四發來的急報一把揉了扔在地上。
宋聞賢從旁邊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紙團展開認真看了一遍,搖搖頭道:“要是祝代春在倒馬關,就不會出這種事,肯定會追打阿巴泰,然後去廣昌打擊正白旗的阿山。”
“誰說不是。”王長福氣得滿臉通紅,“而且緊急戰報上連軍法官和訓導官都沒有署名,鍾老四他就敢往登州發,要不是半道碰上咱們,軍令司收到沒得又要處罰他。打莽古爾泰這事,多次形勢分析會上都講過,同等條件下優先打皇太極的心腹,他鐘老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