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來年山東棉花大量減產,那樣的話登州鎮就沒了原料供應地。
棉布價格在緩慢回升,棉農又得以緩了一口氣,但並非每個地區都在回升,青州府南部也大量種植棉花,這裡離運河較遠,中間隔著袞州府,卻靠近萊州府靈山衛,往年有江南商人來採購,也有運河收棉的商人過來,去年還多出了靈山衛的登州棉布廠採購,是不愁銷路的。
但到了今年行情就不同了,運河棉布價格的波動影響到了江南和運河商人,這些商人都在謹慎觀望,青州府到運河路途較遠,成本原本就高出一截,棉商不願冒太大的風險,而登州棉廠也不來採購,劉民有刻意減少青州府的購棉價格,讓部分自耕棉農破產,不得已變成流民投入了登州屯堡,另一方面則是想減少青州府的種棉面積,如今天災一年比一年嚴重。劉民有需要在登萊青三府擴大糧食種植面積,經濟作物則依靠向外購買。
登萊各地九月開始種植冬小麥。又是一片忙碌,劉民有的民事部忙著這個最重要的事情。宋聞賢的外務司派出吏員拜訪山東各地地方官,消除兵亂之後各地對登州鎮的疑慮,另外也有專人去東江鎮各島。
陳新則忙著與王廷試和呂直修補關係,然後不斷視察軍隊系統,包括預備兵、集訓基地和駐紮登萊的四個戰兵營,新的三千新兵訓練完成後,原來缺編的兩個營全部滿員,在天津賴了三個月的最後一個千總部也到達登州,盡數返回駐地。這些戰兵平時都是分散駐紮。由各處屯堡分片供應後勤,能減少運輸損耗,減小後勤的困難,只有在進行合練和作戰時才會大規模集結。
算上祝代春的第五營,登州正規軍已經有三萬六千人,其中新兵不到五千人,全軍訓練有素,近三萬人具有作戰經歷,九邊雖號稱數十萬大軍。卻無一鎮能與登州這三萬人相提並論。登州鎮所有軍隊迴歸駐地後,登萊穩如泰山,陳新也鬆了一口氣,亂七八糟的大半年總算要過去了。
遼南卻並未消停。登州鎮的秋收攻勢從八月底就展開,登州駐紮在復州的騎兵和龍騎兵大舉出擊,在蓋州附近與建奴遊鬥。復州至蓋州之間原有堡壘和驛站十餘處。後金兵放棄了大部分,後撤至榆林鋪佈防。縮短自己的後勤供應線。登州鎮佔據這些廢棄的堡壘後,略微改建。便成為騎兵的臨時據點,兼做烽火臺的作用。
有了這些臨時據點,登州騎兵獲得了簡單的依託,作戰方式更加靈活,哨騎不斷越過蓋州襲擊耀州堡以南地區,已經威脅到後金遼中的糧食產地,同時耀州還是建奴食鹽的供應地,一旦這裡丟失,建奴連鹽都要靠走私了。
除了蓋州之外,朱國斌出動了一個步兵千總部,與東江鎮配合,從岫巖出發沿草河河谷北上,一直攻擊到了連山關附近。東江鎮則重新佔據了鐵山,並重新佔據了建奴放棄的寬甸等地,還不斷派出分兵往北襲擊赫圖阿拉一線。
遼南和東面兩個防線的全線騷擾,逼得建奴進行了動員,正黃旗、正白旗、鑲紅旗和正藍旗出動了五千甲兵到最要緊的蓋州佈防,另外四旗則防守東面的漫長防線,總共出動的兵力超過萬人,包衣超過一萬五千,甲兵和包衣都要自帶行糧和馬匹,加劇了後金糧食的消耗。
雙方在蓋州至復州之間的無人區反覆拉鋸,互有傷亡,建奴增兵至五千後,雙方暫時處於對峙狀態。遼西的關寧軍態度曖昧,祖大壽派出祖大樂,帶著一千騎兵到原來的大淩河附近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到了九月十九日,陳新從遼南視察冬季防禦部署返回登州,剛到總兵府,副官就送來一封信件,陳新看完後喚過副官,讓他去請代正剛來見面。
代正剛就在登州,這次處置盧傳宗等陽穀系之後,侍從室和兵務司接管了第二營,代正剛依然是營官,只是只是臨時調回登州。陳新晾了他一段時間,等到了這封辭呈。
代正剛很快到了陳新的公事房,陳新一見面就道:“正剛,你的辭呈本官看了,不準。”
代正剛連忙站起來,陳新揮手讓他坐下,“本官知道你擔心什麼,盧傳宗的事情,是東廠弄出來的,現在人已經死了,姜月桂也死了。他們背後有什麼道道,本官也不想再問。盧傳宗是盧傳宗,你代正剛是代正剛,你不要給自己打上一個陽穀的標籤,徐元華也是陽穀來的,與盧傳宗的關係更近,本官照樣要用他,咱們不搞清洗那一套。”
代正剛沉默了一下道:“大人,這事確實與東廠有關,但說到底,還是盧驢子自己沒有站穩。盧傳宗是屬下帶出來的,他的脾氣一貫就是心高氣傲,受不得一點委屈。此次無論死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