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顯眼,凡是攻訐周延儒和東林的都暗暗提升,成了東林的眼中釘。東林這次看得很準,張捷和太僕少卿賀世壽糾集了一夥御史和給事中,連番彈劾閔洪學與溫體仁朋比為奸,皇帝出於制衡的需要,留下溫體仁而免去了閔洪學,斷了溫體仁一臂,算是東林的一大勝利。
所以後來溫體仁也在暗自檢討,梁廷棟雖然屬於他一派,但兩人也會偶爾弄些小矛盾展現在皇帝面前。但梁廷棟所擔憂的還不是制衡,而是溫體仁現在招不到派系,皇帝要他作孤臣,以前涉及逆案的人又不能用,每年科舉上來的以江南、江西等地學子為多,他們大多傾向於東林和復社,溫體仁只能撿漏撈到幾個,所以從派系的力量來看,溫體仁並不佔優,朝中事情遠非他一個人能說了算。
梁廷棟不太能理解皇帝,若是皇帝要制衡東林,就該把吏部尚書派給溫體仁一系,如此才能有效控制朝中東林的規模,而最應該把兵部尚書換成其他派系。現在恰恰搞反了,所以他認為皇帝的權術實際上還並不成熟,不過這事他也不能去跟皇帝說。
在心中嘆口氣後,他與溫體仁一同去見了崇禎,把方才商量的意思說了一遍,皇帝雖是震驚,也大體同意了他們的意見,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不要放鬆對流寇的圍剿。
回到自己的公事房中,梁廷棟跟屬下說了兵部需要傳達的命令。然後自己磨了一會墨,提筆起來。想了片刻才下筆寫道,“陳都督謹啟。前信收悉,年前曾託道石攜信一封,言及與登鎮養息,少予徵調,然宣府邊關傳警急如星火,皇上憂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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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到了喀喇沁,是去薊鎮還是宣大?”
登州總兵府,陳新看著手中的情報皺眉,這是蒙古第一份關於後金主力動向的情報。裡面說得很確定,但在這個通訊落後的時代,各種傳言都有,同時傳回的情報也認為建奴只是一支分兵,吸引遼鎮救援宣大後,建奴主力會攻擊遼西錦州等地。
遼西情報站每個月都要收到許多似是而非的線報,他們要預先篩選一遍,分析之後再發往登萊。
周世發在旁邊輕聲道:“若是這個訊息是真的,皇太極這個時間選得甚好。咱們雖在後金埋了些線,但後金保甲嚴密,平日道路都不便通行,冬季更是幾乎無人行走。要傳信出來是難上加難。他乘這個時機帶兵遠征,若是屬下推測不差,他將在三月間返回。那時候遼東沿海開凍,咱們才能在遼南發動有效攻勢。他的主力也離遼東不遠了。”
“也就是說,皇太極打了我一個時間差。等到旅順二三月開凍,他們基本也在歸途了,蒙古的情報同樣傳遞緩慢,咱們無法獲知他們何時返回遼東,破襲的力度不會太大,他算得也滿不錯的。”
陳新在屋中轉了兩圈,正巧在這裡的劉民有也提不出什麼意見,只得對周世發問道:“那旅順有沒有訊息回來?”
“也有,不過訊息混雜,後金兵在復州還部署有白甲兵,斥候冬季往來不便,朱國斌也無法判斷真偽。”
劉民有聽完沒說話,這時代的軍情總是如此,很難確認哪一條是真的,沒準就是後金引蛇出洞之類的計策。
三人沒在旅順過過冬天,但對遼東的情況都比較熟悉了。那邊軍港凍結,沿海數里都是結冰,若是隻傳信出來,可以派人冒險沿冰層出來,坐小船轉上外邊的海船,到了登州外海又要轉一次,傳信可以用,但運兵是萬萬不成的,即便是這樣傳信也危險重重,遼海中漂浮的浮冰也是潛在的危險,所以旅順沒有重大軍情,都不會派人過來傳信。
陳新也只得讓周世發離開,儘快確認訊息。
等到周世發離開之後,劉民有看著陳新道:“朝廷估計又會徵調我們登州鎮,要不要提前作一下預備。”
陳新有點煩悶的揮手道:“準備倒是可以,但騎兵都在旅順和河南,登萊只有一千都不到,武學騎兵科的人剛補了一批去了祝代春那裡,早知道皇太極要打宣大,老子就該讓祝代春把騎兵全部留下。現在步兵走兩千多里地過去,就算沿途菸草無憂,冰天雪地的起碼四十天,還得休整才能投入作戰,而且宣大不是遼南,咱們可不能一傢伙整個上萬的兵馬過去。”
“那咱們不聽朝廷調遣也不成,每年畢竟還有五六十萬兩到手,況且你不是最愛打建奴麼?”
“那是咱們自己動手打,現在是跑人家地盤去,山西那個地方,與建奴勾結的商販又多,情報優勢不大,風險倒是很大的,我絕不願意在山西和建奴會戰,北直隸都好得多。”陳新邊說邊在桌上翻找,找到兵務司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