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這裡,他是一定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伯樹愣了一下,尋徵也抬起頭,看著王上。他知道他的王,是想出辦法了。
寄傲輕嘆一聲,隨即說道:“雖然,你們兩個都是我重視的武將,而且就才謀方面更偏重於冥兮,可如果你們其中當真有一個是奸細,我不認為那個人會是尋徵或是伯樹。雖然,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奸細究竟是誰,可就我與伯樹認識這二十幾年來看,如此深藏不露卻是伯樹做不出來的。”
王的這句話,意思便是伯樹不夠狡詐,也意味著伯樹不夠聰明。褒貶參半,伯樹也是很尷尬的。
只是,他也感激。
如果這件事生在千夜出現以前,他也會感動,只是不會如此感激。因千夜改變了許多的他,與王衝撞多次的他,曾要捨棄王與千夜逃走的他,本不該再受到信任。
可王,還是相信了他的忠誠。相信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背叛國家背叛君王。
這便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
雙眼不由得閃爍著,伯樹轉過了頭。
寄傲又瞥了伯樹一眼,接著說道:“只是,冥兮成為我的心腹也有十年之久了。倘若他是奸細,為何以往從未生過對焰國不利的事?血魔教有奸細在我們這裡的徵兆,只是最近才出現的。所以,冥兮究竟是不是奸細,他去林子裡見那個未知的人,目的又是為何,還不能過早下定論。”
伯樹這便站起來,抱拳說道:“冥兮的目的是什麼,也只有他本人才能解釋清楚。只是當時的情況,倘若不是尋徵來了,他是一定會置屬下於死地的,如此看來,他的目的也不簡單。屬下馬上去醫官那裡,將他帶去安全的地方修養,加派人手看官以防不測。只等他好些,真相自然分曉。”
寄傲雙眉挑起,調侃著說道:“你去?我有說過你不是奸細的話嗎?”
伯樹愣在那裡,傻傻地看著寄傲。寄傲卻不理他了,只是捂著匈口,平息了些氣脈,接著對尋徵說道:“你去辦吧。”
尋徵稱是,站起來,看了伯樹一眼,轉身離去了。伯樹側著頭,不上不下,不進不退,就那麼晾著,渾身的不自在。
寄傲輕嘆一聲,現在的他,沒有太多體力周旋於此。他需要好好休息,也需要靜心思索著破解咒術的方法,不然這樣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條。
“王,您的身子要不要緊?看上去,又嚴重了許多。”
寄傲淡淡說道:“要緊,也沒有辦法。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你也一樣。”
伯樹又傻了。
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冥兮是公認的聰明的人。心思慎密,頭腦靈活,反應迅,以天下第一智將的聞名遐邇。可在伯樹看來,天下第一智將,卻是他的王。
所以他才會毫不懷疑來到這裡,因為他相信王的智慧一定能勝過冥兮,戳穿冥兮的謊言。
只是,有時候這聰明也頂讓人心煩的。說話說得這麼跳躍,顯得他像個傻子一樣。
“)想要真正洗去嫌疑,就去林子裡找暗器吧。依著你和尋徵的敘述,那林中的神秘人一共了幾枚暗器,都找回來證明你所說非虛。”
伯樹這才恍然大悟,只稱是離開了。
寄傲慢慢躺回去,看著床前的珠簾,一半散開著。因為伯樹離去時的氣流,微微晃動起來。
幾枚暗器,如何證明伯樹所說之話?也可能伯樹是將自己與冥兮的遭遇反過來說了一遍,暗器的數量自然沒有了用處。他這樣說,不過是打走了伯樹,讓他去林子裡耗著,冷靜冷靜。省得他現在的衝勁,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麼看來,他還是憑著直覺認定了奸細是誰。只是他的直覺,如今還算嗎?
142 好似夢一般的回憶
對於奸細的調查,因是秘密行動,所知者不多。
即使發生三將在密林裡的爭鬥,大家也只有驚疑與猜測的份兒。況且尋徵已經下令不準聲張,猜測的人也不多。
所以,冥兮才可以如此輕鬆地離去“徵留下的的守衛,對於一個身患重傷的人來說足以。可冥兮,卻不是一般人。
駿馬疾馳,空曠的山谷中迴盪著那強勁有力的奔跑聲〗谷之上的哨兵,看著他們的將軍快速駛過,只感嘆他俊挺的身姿。對於為何將軍會單獨行動,他身前抱著的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卻毫不懷疑。
冥兮,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那種盡心與焰國,忠心與王上。不如尋徵的氣勢,不如伯樹的風度,卻深受所有兵士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