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
——不,我一定要走,我愛著伯樹,我要跟伯樹走!——
心痛越加猛烈,那捏著她心臟的鐵鉗,突然收緊,千夜再也不能支撐,從馬背滾了下來。
從疾馳的馬背上倒下,摔在地上又朝前滾了幾個圈,便倒臥在土地上,一動不動了。
疼,好疼,疼得就彷彿要死過去了。那個千夜不准她離開,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好恨,好恨!
伯樹勒住了韁繩,隨即從馬上跳下里跑到千夜身邊,將千夜抱入懷中。搖晃著她的身子,焦急地呼喊道:“千夜,你怎麼了,醒醒呀千夜。”
緩緩睜開雙眼,千夜看到了伯樹的臉,卻是那般模糊∝口劇烈地喘息,疼得她不斷冒汗。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伯樹的臉頰,絕望的眼淚,已經湧了出來。
“伯樹,對不起……”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落馬了,還對我說什麼對不起?千夜,你是不是病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千夜搖著頭,手掌溫柔地撫摸著伯樹的臉頰。
“我不能走了……”
伯樹不可置信地看著千夜,一雙眉頭緊緊皺著。
“究竟發生了什麼,千夜,告訴我。”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千夜如何的不甘。可是她對抗不了那個靈魂,將她控制得死死的。
“我的身子裡……另一個人……好疼……”
“你在說什麼,什麼另一個人,你的身子裡怎麼會有另一個人?!”
伯樹當然不能理解,千夜也不知如何對他解釋。可這疼痛無比的心,㊣(4奪去了她所有的生氣。
“伯樹,對不起……咳咳……”
“千夜!千夜!”
突然,遠方傳來了馬蹄著地的聲音,伯樹一頓,抬頭看向遠方。竟能看到塵土飛揚。
追兵怎麼來的這樣快?!
“千夜,追兵來了,我們必須走。來,我抱著你。”
伯樹說著,將千夜好好抱在懷中,剛起身要走,千夜便劇烈咳嗽起來,竟咳出了血。她大喊著疼,掙扎著要伯樹住手。
——敢走,我要你死!——
伯樹嚇呆了,又趕忙將千夜放下,跪在她身邊,焦急地看著她¨夜,這是怎麼了!
千夜劇烈地喘息,終於止住了咳嗽,側過頭,她看著伯樹》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伯樹……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可是我真得不能離開了……你趕緊走……不要管我……”
“千夜,你在胡說什麼?為什麼不能離開,為什麼要我一個人走?!”
“對不起……可是你留下來……我們兩個都會沒命……他們只找到我……我會編個謊話,我們就都能活……”
“不……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說什麼喪氣話!”
“伯樹……我也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你必須走……你走呀,快走呀!”千夜知道伯樹一定不能理解,也一定很不甘,可她又何嘗不是?然而她已經不能再走了,伯樹帶不走她,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急得千夜再一次吐血,可她全然不顧這些,只哀求地說道:“為了我,求求你走!”
伯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追兵,又低下頭看著千夜流淌的眼淚和鮮血。
不甘,不甘。可是留下來,的確會害死她!
“千夜,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此時的心,一定比我還要難過。我走,可是我,絕不放棄!”
伯樹說罷,轉身離開了≠走之前,他的眼淚落在了千夜的嘴角邊,慢慢滑進她的口中。
好涼,好澀……
059 回家的辦法
千夜仰臥在地,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上面的藍天白雲。
嘴角的血不斷流出,心的痛正慢慢減退,可是心中的痛,卻無法抑制。
天好藍,雲好白,空氣好新鮮。就是這樣的背景,大地之上一處林子,林子中有一間小木屋。
裡面住著幸福的一家,男人,女人,還有他們的一雙兒女∏呀,就算要走,可卻能為他生幾個孩子。男孩子像他,女孩子像她。
這就是她幻想了幾天幾夜的畫面,然而沒有想到,這真得只能是幻想。
game over
幾匹馬停在千夜身邊,另外的還是追了出去·兮下了馬,過去扶住了千夜。
皺眉,那雙丹鳳眼裡寫滿了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