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鬆鬆的束在身後,古銅色的額頭上,侍從為他畫上了硃色的火焰形狀。
待一切伺候妥當,侍從們立到一邊,寄傲眯著的雙眼睜開,長長的睫毛開啟,一片鮮紅飄逸之中,深邃的眸子高貴而堅定,時時出現的那些許的邪魅,竟被他隱藏了起來→條條地立在殿中,抿著嘴,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這個,是什麼裝扮?也是他的王袍?
並未與千夜說話,他只是慢慢走出去,千夜便也跟在那些侍從身邊,一同走了出去。
臺階下退一輛馬車,硃紅色的圍欄,硃紅色的華蓋,就是輪子韁繩也是硃紅色的。而拉馬車的,卻是一匹渾身沒有半根雜毛的純白色的駿馬。
寄傲走上馬車,敘敘坐下。雙手插進廣袖中,神色嚴肅。馬車朝著王宮大門行駛,身後跟著數百服裝頭飾一致的侍從侍女。
待馬車快行到宮門口的時候,千夜看到了眾文武穿著官服立於兩邊。等著王上的馬車和身後的侍從侍女行過之後,才排著四隊,整齊的跟在其後。
走出王宮大門,通往鳳凰城下面的大道兩邊站立著威武計程車兵,他們見到了王的馬車,便齊齊轉過身,護在王與文武兩邊,一同行走。
在走過文武身邊的時候,千夜趕忙看著武將那邊,找尋冥兮的身影,卻意外地見到了伯樹。而伯樹,也正看著她。
與之前相比,瘦了很多。然而精神還好,見到千夜時,露出的笑容依舊如同陽光般燦爛溫暖¨夜的眼中不由得蒙上了霧色,趕緊轉過頭,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落下的眼淚。
整個隊伍安靜而莊嚴地緩緩前行,千夜因為沒有尋到冥兮,也無法從他那裡看出計劃進展情況。只含著眼淚,默默祈禱著一切順利。
隊伍進入鳳凰城時,百姓都已經跪在道路兩邊。他們不斷地拜著,無數人頭如同潮水般起起伏伏♀樣的虔誠,不僅僅是對王的尊重吧。可他們,究竟在拜什麼?要拜的話,也應該去外面拜那個火焰神的吧?
整個鳳凰城,滿滿的人,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隊伍出城之後,便可見不遠處的山谷,聳立的那個毀了容的火焰神。
山谷中早已把守了重兵,個個穿著整齊的鎧甲,面色含冰,殺氣騰騰。火焰神雕像前鋪了一塊紅色的方綢,那幾千奴隸被捆綁著,圍著紅色方綢一層層跪著。儘管個個渾身哆嗦,卻沒有一個敢反抗。而這些奴隸外面圍著的一層赤/裸的男人們,赤腳,渾身唯一的穿著便是腰間圍著的紅布。他們手中拿著並未點燃的火把,整齊地跪著。
見到王上的馬車駛來,孌弧趕緊過來,跪在正中間。馬車停下,孌弧便響亮地說道:“一切準備就緒,請王上示下。”
寄傲便站起,走下馬車,一步步走向紅綢。文武走到對面,看著正前方王的身影穿梭於祭品之間,逐漸走上了紅綢。
千夜與侍從侍女跪在雕像左手邊,身為侍者,自然低垂了頭,可千夜卻仰著臉,皺眉看著那巨大的雕像。
千萬,要成功呀。
寄傲站在紅綢上,雙手搭在一起,平舉於額上,慢慢地,他跪下,躬身低頭,始終舉著雙手。長長的紅色披風,散在身後,與地上的紅綢交織在一起。文武整齊站在對面,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們的王。
這樣安靜的時候,人群中那一聲輕呼自然聽得分外清楚。看著雕像,千夜笑了·兮,果然辦到了。
寄傲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他詫異地抬起頭,看向身後,卻見那些文武和士兵都看著火焰神的雕像。一愣,寄傲也轉過身望過去,也跟著吃驚不小。
原來雕像四周竟發出了耀眼的光,與日光交相呼應,照得四周的山壁通亮。而在這通亮中飄動著隱隱二字:足矣。
人群中感嘆聲越發明顯,尚舟跑過來,躬身說道:“王上,可是火焰神顯靈,給予我們的啟示?”
啟示?火焰神只與火之巫師才會有所交流,卻也不過是暗示,又怎會在人前如此露骨,明晃晃地閃出字來?
“王上,正如尚舟大人所說,這足以兩字可是火焰神給我們的訊息,祭祀到此,他已經很滿意了。”
冥兮這時也說了話,難得尚舟站到同一陣線上,眾官員聽到冥兮的話也都跟著符合了,一時間個個面露喜色,神情放鬆。
寄傲挨個掃視了這些官員的臉,卻在無意間看到了千夜正望向那裡,臉上的,可是欣喜的表情?
意識到寄傲在看她,千夜趕忙低下頭,這一舉動無非告訴寄傲,她很心虛。於是寄傲再次看向官員之中,先是看著伯樹,可他的表情也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