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簾子,他走了進去。
突然有人進來,著實令帳篷裡的男人們吃驚∴韜轉過身看向來人,還有那六個大漢,也都直直望過來,而尋徵一眼看到的,卻是大字架上的千夜。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那顆狂跳的心,也像是被誰揪了起來。
他經歷過多少廝殺,看過多少慘烈的畫面,可那大字架上,因為疼痛不住抖動著的女人,卻令他動容。
千夜,已經被折磨得極其虛弱。
十根手指,十個腳趾,頭頂,太陽穴,脖頸兩側,雙鋒,腹部,雙/腿/內/側,還有雙/腿之間那原本的美麗,都已刺滿了細細的長針—,在長針末端緩慢地形成珠子,滴落在架子下的地面上,形成了不大的幾處紅圈。
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漆黑的髮絲被汗水粘在臉上、身上,隨著跳動的膚肉起伏。那本該令男人疼惜愛護的絕美身子,此刻只被無情凌辱。
半個時辰,一針一針,你是如何忍受到現在的?!
“尋徵將軍,你怎麼進來了?”青韜一成不變的臉,即使看到尋徵也是如此。
尋徵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幹了的喉嚨,看視線始終無法從千夜的身上收回來。
“對女人,你也絕不肯手下留情。”
青韜皺了一下眉頭,隨即繼續保持著他的平靜,很冷靜地說道:“她是王交代下來的犯人,不論男人老幼,一概不能輕饒。何況這女人嘴硬得很,至今不肯開口。我已經決定,對她用重刑了。”
千夜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嗎?怎麼那緊閉的眸子就是不肯睜開呢?
“重刑,是指什麼?”
良久得不到迴音,尋徵終於收回了視線,看向青韜∴韜雖然無表情的臉,可眸子卻明顯的吃驚和的。
“尋徵將軍,這個女奴可是刺殺了王的人。”
青韜一句平常的話,卻是在警告尋徵不要多管閒事“徵心中苦笑,這話,他似乎剛剛才對伯樹說過。
“我只是,好奇你審問女人的手段罷了。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有機會看到你審訊女人。”
青韜便轉過身,冷漠說道:“既然尋徵將軍好奇,看看也無妨。只是請將軍不要出聲,不要妨礙我審訊犯人。”
尋徵沒有說話,青韜便不子再去離他了。即使對尋徵多少的敬重,卻不能讓他破壞了審訊♀個犯人非同小可,審訊不當,自己是會跟著陪葬的。
所以即使是他的大舅哥,他這次也不能有任何的留情。
看著千夜良久,青韜說道:“是不是昏厥了?潑些涼水。”
有大漢舀了一勺涼水潑到千夜臉上,涼水在她慘白的臉上濺起無數碎花,最終混合了她身上的汗水,順著她扎滿銀針的腳流下。
千夜一激靈,緩慢睜開眼睛。渾身抖得更厲害了,那雙原本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此時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紗,空洞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脆弱的神經,不斷傳來疼痛的指示,看到的一切也變得不再重要。她只是在乞求著這疼快些消失,讓她可以安靜地躺一躺。
突然,飄渺之中出現一個具體的人影,千夜眯起了雙眼仔細看著,那個人,不就是尋徵嗎?
一瞬間,雙眸再一次閃爍了精神,因為在這恐怖的黑暗中看到了一張認識的臉,然㊣(4而,這份閃爍沒有維持多久,那眸子便再次暗淡下來。
尋徵,在她的印象中只是高傲與冷漠的將軍。從他們第一赤/裸想見到後來的種種,他從不曾像伯樹或是冥兮,甚至是夫犁那般,令她有過感動。
尋徵,不會救她的。
垂下了眼,千夜緩慢而濃重的呼吸著。看到她的反應,尋徵則是微微皺起了眉。
“女奴千夜,你究竟說還是不說?”
千夜真得不知道怎麼說了,不明真相的她不斷地換著說法,可結果也都只是殘忍的對待。那個千夜始終不出來,她又還能做什麼?
“我真得……真得……真得什麼都不知道……”
嘴唇乾涸起皮,嗓音也因為之前的喊叫嘶啞,有氣無力的幾個字,卻令青韜挑了眉頭。
“真是嘴硬!”青韜說罷,看了那六個大漢,大漢們點頭,走到千夜四周,將那些針一個一個轉動著退出♀一舉動,再次給千夜造成了傷害,她又是驚叫著,嘶啞的嗓音發出絕望的嗚咽,聽得人,不由得動容落淚。
可是這裡的男人們,卻不會因此動容,更不會因此落淚。只除了那個始終站在門邊,緊握雙拳的尋徵。
“千夜,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