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她看著千夜的笑,良久。
“我們王族的人,無論男女,從不輕易動情。可真得動了情,卻是始終如一。父王,大哥,王兄,還有我。”
千夜總也是知道的一些的,雖然不是很清楚。如今聽了飛羽的訴說,也知道她對冥兮那雖不正常卻單純執著的愛。
可,寄傲,他又動情過嗎?是誰?是那個粼國的公主?
——王族的男人,或許真得擺脫不掉低/賤女人的引/誘,如同我的父王,為了一個刺客而死。我的王兄,為了一個女奴放棄所有——
他動情的人,難道是她?
千夜不由的笑了出來,這種想法真是太荒唐了。
飛羽看著她那突然無奈的笑容,好似看透了她的心。也或許她早已經看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才能猜得如此準確。
“如果王兄沒動真情,你們之間也就不會存在那麼多的坎坷,女奴千夜自然也不會活到現在,不會有機會如此出名了℃國的王后……他宣佈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
因為那是他早就籌謀好的,為了他的孩子……千夜皺起了眉頭。
“或許,因為我是神賜之女,將來我生下的孩子,有機會繼承火之巫師的法力。有個當王后的母親,總也是體面的事。”
飛羽笑了幾聲,閉上眼。她很累了,因為這不祥之星的出現,令她宛如置身五年之前,重新體味了那份羞辱—斯底裡,嗜血如狂。現在,她想要睡了。
“如果,只是為了孩子,他又何必娶你為後?我那驕傲的二哥,最在意身份地位的二哥,他的生母,父王的側室,只是平民。可只要不是奴隸所生,都會被承認。你是神賜之女,就不再是女奴,王兄只要封你為側室就好。倘若不是因為愛你,他是絕不會娶女奴出身的女人為後的……”
走出宮殿,站在柱臺邊,看著幾個奴隸正在清潔染血的臺階。
長公主終於睡著了,所以危機也被解除♀些奴隸便不再驚恐,擦拭著同胞的血,呆滯而又麻木。
“你們再麻利點,神賜之女等著下去呢!”一個侍女站在臺階正中間,掐著腰大聲呵斥著這些奴隸。原本幹活很麻利的奴隸們,動作幅度又加快了。
千夜抿著嘴,扯著裙子,走了下去。那些奴隸趕忙閃到兩邊跪著,就是個侍女也退倒一邊,低眉垂目,躬身等待著千夜走過。
帶著血跡的水,在那象牙色的臺階上飽和著微微顫抖¨夜走過去,難免踩到上面,那泛著光亮的淡紅色水面突地散向兩邊,在千夜走過後,又瞬間相溶到一起。
一路走過,千夜的鞋子已經溼了,她放下裙襬,轉過頭。那些奴隸再次賣命的工作起來。
曾經,她也是這個樣子,一次次的燃起消,又一次次地絕望,一次次地下定決心,又一次次地功敗垂成。
就如同飛羽說的,真算是歷盡坎坷了。
——倘若不是因為愛你,他是絕不會娶女奴出身的女人為後的——
飛羽說,寄傲愛她……
盛開的大朵大多的錦簇,紅白相間,千夜不知道那是什麼花。可她走了過去。
只因花邊一張石凳,可供她坐下歇息。而那花朵無香,不會擾了她的心神。
可這顆心卻“砰砰”地跳得不停,這心神,也如同狂風之下的海面,波濤洶湧。
飛羽說,寄傲愛著她,才會封她為後。
她說,那是因為孩子,一個穩妥的名分。
——只要不是奴隸所生,都會被承認。你是神賜之女,就不再是女奴,王兄只要封你為側室就好——
為什麼,他給了她一個正室的名分。在明知道她殺他的決心後,在口口聲聲,宣佈著只為孩子著想的時候,給了她焰國王后的承諾。
馬上上的血,與四周融入一體的鮮紅℃國大王的內心,可是真得喜歡她?
苦笑,眉頭微蹙,那羽扇般的睫毛微微碰觸著,雙眸裡閃閃的,是迷離的光。
他們之間,與伯樹之間更不可能。不僅僅存在時代的差異,思想的差異,性格的差異,地位的差異,還存在著人類最本性的,感情的差異。
所以寄傲的真心,並不重要。她身子裡的那個千夜,會不斷威逼她殺死寄傲。未來會發生什麼,只是尚未描繪的白紙。
轉過頭,一片翠綠之間,是嬌豔欲滴的大朵花卉。一枝探出,上面正好是一對不同色彩的花兒。
一朵紅色,一朵白色。
兩朵花那般親暱,緊緊依偎在一起,四周的翠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