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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子放留在了北京。

他們的愛情是一朵小小的蓓蕾,用陳子放的話來說,得到戴曉蕾,好像得到一朵冰山上的雪蓮。她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勸過陳子放,多理解吧,你不就是因為她出汙泥而不染的感覺才喜歡她的嗎?畢業的時候,戴曉蕾動過來上海的心思,她說,想和我們在一起,雖然姚小遙傷害過她,但是,她還是願意和少年時的朋友在一起,我們兩個都在上海,她也想來上海。

但陳子放說,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幾年了,陳子放一直在戴曉蕾的身邊,像他這麼狂放的搞藝術的人這樣對待一個女人,用顧衛北的話來說,真他媽是個奇蹟,他大概是把戴曉蕾看成了他的女神了吧。

很有可能。

後來我看過陳子放的很多幅畫,裡面的女子都有清冷的眼神,那眼神分外飄渺,眼波浩如煙海,讓人讀不懂。那隻能是戴曉蕾的眼神。我已經知道,陳子放中了戴曉蕾的毒,他已經無力自拔。

但自始至終,他們只是一對精神戀人,陳子放用自己的痴情痴心一寸寸地侵略了戴曉蕾的心,她卻不允許他對她有身體上的接觸,即使是拉手。陳子放很茫然,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登徒子,他是一個狂野浪漫的男人,從十七歲就有性經歷,他的夢想是能看到戴曉蕾的裸體,那一定完美得如同雕塑,一想起戴曉蕾那小馬駒一樣的長腿,一想起那花蕾似的胸和水蛇腰,還有她凝視男人時的那種眼神,陳子放就覺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之前,他並不是一個對待愛情忠貞不渝的男人。至少,他和五個以上的女人上過床,有的是他的模特,有的是他的同學,還有一個比他大八歲的女人,是他的一個客戶,收購他的畫,他上她的床。

就這麼簡單。

所有的改變是因為戴曉蕾的出現,他第一次看到她,如但丁初見貝德麗採,驚豔之下,是心心念唸的不忘。他以為他很快會得手,然後如丟掉一塊抹布一樣再開始另一段豔遇。

但這次他遇到了一個難題,戴曉蕾如同一個久攻不下的堡壘,讓他頭疼萬分。

男人是有侵略性的動物,是獸,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喜歡。他發了狠一定要得到這個面若桃花冷若冰霜的女子,打聽到她愛吃什麼愛穿什麼,騎幾十裡為她送來,這些小伎倆日子長了就讓人覺得貼心貼肺的溫暖,雖然她依舊看起來那麼冷漠,可她沒有別的男人,只有他。

後來出現姚小遙事件,戴曉蕾利用了陳子放,但被利用也是好的,他便乘勝追擊,天天纏著她。有時候愛情就是個經不起死纏爛打的東西,她在快畢業的時候投降了,決定留在北京,她去了北京的一家雜誌社,下了班和他一起吃飯看電影,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各住各的,付兩份房租。

陳子放打電話給我,林小白,你勸勸戴曉蕾行嗎?我們可以省下一份房租讓她買化妝品,現在北京的房租比黃世仁的媽還黑呢。

我打電話給戴曉蕾,問她感覺如何。她一直沉默,我知道她的心思。我說,既然留在了北京,那麼,好好過吧。

那是個雨夜,我站在外面等公共汽車,我聽到裡面有哽咽的聲音,不知是雨聲還是她哭了,戴曉蕾說,小白,我想你。

我也想你,我說。

我們回憶著十七歲分別時的鐲子和小鏡子,我們至今都帶著,如果有下一輩子,我寧可做一個男人,然後去愛她,因為,我明白她的心思。

她說陳子放向她求婚了,可她總感覺恐懼,莫名其妙的恐懼,她不敢答應他。

沒事的,我安慰她說,陳子放是個搞藝術的人,不可能在乎那件事。

那件事,是她心頭的一塊痼疾。她被人強Jian過,不是Chu女,這一切,如果不告訴陳子放,他怎麼可能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還有多少是Chu女呢?我說戴曉蕾你活得太小心翼翼了,生活其實很簡單,根本沒有那麼複雜,有一個男人這麼疼你愛你,甚至連你的衛生棉都是他來買,你真的可以嫁給他了。

也許是我說的話起了作用吧,不久以後,陳子放發了一條簡訊給我,林小白,今天我吻了戴曉蕾。

按說我應該替戴曉蕾高興,但接到那條簡訊後我卻非常惆悵,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那天我特別主動,要求顧衛北抱著我,要求他吻我,我們吻得很纏綿,我腦海中忽然閃現出戴曉蕾的樣子,這讓我非常有罪惡感,如果我和戴曉蕾接吻,會是什麼樣子?

那天晚上我一直糾纏著顧衛北,沒完沒了,最後他實在沒力氣了。他說,老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