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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你看,你看,又扯邪了。”柳新桐笑道,“陳院長,今天我們是代表市委接受你們法院的彙報,可我們並沒有強迫你們的意思,只是建議你們嘛,我們市委都強烈要求判處蔣紅兵極刑,何況下面的人民群眾呢,還是順從民意吧!”

“柳書記,我們判了沒問題,但還有省高院那道防線啊,如果省院認為蔣紅兵有重大立功,不判他死刑,我們……”陳仁辛準備繼續往下說的,但柳新桐打斷了他的話,他只好不說了。

柳新桐說:“陳院長,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那個事,你一說反倒又提醒了我,你可莫到省院去做什麼工作,要做也是做正面工作。”

“哎,柳書記,您又偏聽概全了,好像我是一個專門與你們市委唱反調的人了,我只是因為角度站得沒有您高,去死摳了法律條文,一時犯了路線錯誤,毛澤東同志不是說過,允許別人犯錯誤,也允許別人改正錯誤嘛!我現在改正錯誤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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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改正了就是好同志!”柳新桐說完,又問他,“難道還要我去電視臺釋出新聞嗎?”

“那倒不必,您總得表現一下嗎,請頓酒慰問一下總行吧。”

“喲,你是要我請您吃飯是吧,這有什麼問題,行,今天我請你們到開業不久的威尼斯酒店去。”

45

常富波說妻子到北京開會去了,兒子一個人在家,他要先走一步,陳仁辛點點頭說:“你先走吧。”

走出酒店,一陣寒風吹來,常富波打了一個冷顫。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著,他走一陣停一陣,走到一家小餐館門前時,看到一位老人與一位少年正在門前下棋,便走過去,看一老一小下棋。這位少年的棋下得很猛,進攻的勢力很強,老人只剩防護之力,在常富波看來少年只需一步就可贏了,但老人將已過了河的“卒”平移了一個位置後,局勢便發生了變化,少年要悔棋,老人說:“人被砍了頭還接得上來嗎?其實,剛才你只要退一步,守住這一道防線。”老人說著又指指棋盤,“我就舉手投降了,你為什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想辦法呢?”

老人的話是說給少年聽的,但對常富波卻很有啟發,死守一道防線或退一步不就海闊天空了嗎?但怎麼死守法院這最後一道屏障與防線?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朝湘沅河方向隨意地走去。

在不知不覺中,常富波竟走到了湘沅河邊。河邊的風很大,他也不覺得怎麼冷。他給妻子葉筱敏打了手機,通了。葉筱敏聽到手機裡有呼嘯的風叫聲,問他在哪兒,他說在河邊,她一聽急了:“你瘋了,都啥時候了,你還在河邊,找罪受啊!”他聽了,吸了一下鼻子後,又笑了一下,說他真想跳到河裡去讓自己清醒,她要他馬上回去,否則,她打電話讓兒子到河邊來找他,他連忙說馬上就回去。葉筱敏聽了,很動情地說:“乖乖,早點回去噢,別凍壞身子了,回家我還要摟著你睡覺呢。我可不想聽到你一天到晚咳咳咯咯的。”

常富波心裡很是溫暖,他仍不想急著回家,而是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在回家的路上,他給梅雨媚打了一個電話,手機關機,打她家裡,是她母親接的,問他是誰,他說了。她說:“梅雨媚已經睡了。”此時梅雨媚正在衛生間,聽到母親在電話中說到了她,出來問是誰打來的。母親說是你們常院長,梅雨媚說,他這時候打來一定有什麼事,於是,她回到臥室,躲進被子裡,然後拿起電話。

“常院長,你現在在哪兒?還在大街上走,你發神經病啊,都什麼時間了。”

“今天心情極壞,下午在政法委吵了一下午,最後我們還是妥協了,需再召開一次審委會討論蔣紅兵案件,剛才我想好了辦法,下次討論時,我們專門用車去把柳、楊兩位領導接來參加我們的審委會,讓他們看看、聽聽,我們是怎樣聽他們的話的。”

“你又變卦了!”梅雨媚心一沉。

“那你說我怎麼辦?”

“哼,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軟骨頭,領導把你左臉打了一下後,你絕對會把右臉也湊上去讓領導再打一下,我看你為了那個院長的位子,什麼都可以出賣。”梅雨媚“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電話響了。梅雨媚不想去接,但電話固執地響著,她很不情願地接了,第一句話就是:“這麼晚了,哪一個軟骨頭打來的?”

常富波並沒有生氣,而是說:“我已到家了,給你報告一下。”

“你到不到家,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