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鵝在周代已被正式列為六牲,不過,那種鵝其實是野鵝,即是“雁”,李巡注《爾雅》:“野曰雁,家曰鵝。”
至於歐洲人對野鵝的馴化,我一時查不到具體的年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那個年份,中國人很有可能已經把鴨子和鵝都吃了個膩。
當然,吃膩了的並不是全體的中國人,而是一小撮的“肉食者”。
元代以前,中國烹飪裡與“燒鵝”相似的技術,只有“炮烙”,然後是“炙”,並無今日意義上之“烤鴨”存在。唐代《朝野僉載》倒是記載過官宦人家對鵝、鴨的一種殘忍燒烤:“大鐵籠,置鵝、鴨於其內,當中取起炭火,銅盆貯五味汁,鵝鴨繞火走,渴即飲汁,火炙痛則回,表裡皆熟,毛盡落,肉赤烘烘乃死,”
如果說,在那個水深火熱的大鐵籠裡,鵝、鴨還是同患難共命運的一對天涯淪落人,那麼,自元代開始,隨著歐洲“悶爐燒烤”(即在密封的磚爐裡面,利用被燒熱的爐壁所釋放的熱量將食物烤熟,而不是將食物直接放在火上烤熟)技術的輸入中國,鵝、鴨之間從此逐漸拉開了距離,並且走上了不同的發展道路。
西式燒烤技術之所以能在元代被輸入,並不是史學家所說的“對外開放”的結果,主要是這樣弄出來的食物,比較符合已經成為中國統治者的北方遊牧民族的口味。
作為三百多年之後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