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吸口氣,豁然蹬地鏢射,宛如曳空流星般,撞向司徒延生和奚雄輝,一舉攔下功力高出他許多的這兩名捕頭。
司徒延生人在半空,身形不變,揮掌而出,冷聲啐道:“找死!”
“找屎要到毛坑裡去找!”
山仔嘻嘻謔笑,就在甫要觸及對方掌勁的同時,一陣潮紅湧上他的面頰,他忽而身如陀螺般急旋而起——
剎那間,地牢內勁嘯如旋,呼呼急轉,昏黯的燈光下,山仔彷彿一尊來自阿鼻地獄的恐怖修羅,自漩禍般的氣流中心,怪異地揮灑出無數幻著濛濛紅光的臂影和掌印。
“修羅幻現!”
司徒延生和奚雄輝早就喪膽於這招病書生最為酷厲的殺招之下,此時乍見山仔施展出來,那瑰麗眩目的紅影在他們眼中不啻是閻王的索魂名貼!
驚叫一聲,這兩位江湖聞名的黑道巨梟,不約而同剎身急停,反應奇快無比地撲落地面,朝大牢門口翻滾而逃!
山仔嚇退二人之後,幾乎是直墜落地,摔得他齪牙咧嘴,暗叫:“哎唷!我的媽!屁股摔成兩半啦!”
他臉色慘白地萎坐於地,喘息咻咻,心裡卻嘿嘿偷笑,忖道:“奶奶的!這招修羅幻現拿來唬人果然好用得很吶!”
原來,方才山仔雖是拚盡全力施展此招殺手鐧,但是以他目前的功力和體力而言,施出的修羅幻現卻是中看不中用。
_用來擺個樣子唬唬人還過得去,若想傷人,那就像葡萄成熟時————還早得很吶!
司徒延生等人自然不知道方才狼狽逃竄的德性,是被山仔擺道的結果。
他們驚魂甫定地站起身,猶自暗暗慶幸,能夠逃過這招號稱例無完魂的殺招。
司徒延生謹慎小心地盯著山仔,壓低嗓門道:“他媽的!沒想到這個小兔崽子居然也學會修羅幻現!咱們的人呢?怎麼到現在還不來?”
奚雄輝舔舔唇,乾澀道:“人大概快來了,難怪這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就敢如此張狂!總捕頭,接下來該怎麼辦?”
司徒延生隱約聽見牢外有人聲斥喝著漸漸朝地牢這邊接近,他詭譎笑道:“自然是上去牽制,等人來接應。”
奚雄輝目光一閃,業已明白司徒延生之意。他當然也聽見接應的人就快到了,在這些人到達時,他們可得表現自己的盡忠職守!
於是,司徒延生和他一使眼色,兩人同時掠身撲去……
“哇……”
“呃……”
山仔愕然瞪著司徒延生他們。
此時,司徒延生和奚雄輝正冷冷地看著牢中自己的手下緩緩跌倒,而這些黑衣大漢,卻是死在司徒延生他們的手中。
山行怔然道:“你們為什麼殺了自己人?”
司徒延生詭異道:“是你殺了他們。”
“我?!”山仔指著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道:“你是說我殺的人?!”
牢外,喳呼的人聲更清楚。
山仔驀地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們兩個為了保持形象,所以將這些人幹掉,免得讓別人知道,你們剛才很沒面子地學小豬打滾!”
“你很聰明。”奚雄輝冷冰冰地瞅著山仔。
司徒延生自長袍下撤出一支精鋼打造的鐵筆,輕敲掌心,淡淡道:“可惜,聰明的人命都不長!”
山仔掃了兩人一眼,起身活動一番筋骨,露齒笑道:“我還年輕,身體還很行,想短命只怕閻羅王不會批准……”
“準”字還在山仔嘴裡打轉,他已騰身而起,卻不是攻擊司徒延生二人,反而掠向堃頂,摘下懸掛的氣死風燈,呼地砸向司徒延生他們的頭頂!
司徒延生和奚雄輝兩人卻未竟料到山仔曾會有此一舉,匆忙中,兩人反射性地舉筆揚掌將油燈打落。
“乒乓!”聲中,只見燈碎油濺,火花隨之四竄飛揚!
司徒延生他們叱喝連連,忙不迭著撲打著濺落在自己衣袍上的火星子。
山仔凌空一記倒翻,頭下腳上,猛然蹬向堃頂,藉勢有如獵兔的蒼鷹般,氣勢洶洶地朝司徒延生和奚雄輝兩人頭頂衝撲而至!
山仔戲謔地狂吼著提醒司徒延生他們二人.
這聲喝吼令司徒延生和奚雄輝如臨大敵般,爭忙移換身形閃過山仔的攻勢。
但是,山仔卻在半途再一回折,身如剪水秋燕,巧妙地飄落於獨孤羽身前不遠處,瞅著緊張兮兮的二人,嘲謔地嘿嘿賊笑。
老實說,依山仔此刻的體力,他若有機會休息,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