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走在走廊裡,雙目通紅,喘息凝重。生活需要一種新的變化,而他便是這種變化的主宰者,傑克想道。
通訊室裡傳出呼叫聲:“KDK1呼叫KDK12 ,聽到了嗎?收到了嗎?”傑克順聲來到通訊器前,試圖找到通訊器的開關,但他已經失去了耐心,在兩秒鐘的不得頭緒後,傑克一把將通訊器的蓋子開啟,將裡面的晶片拔了出來。
飛機平穩地飛翔在夜空中。
旅客們都在安靜地睡覺,只有老廚師鎮定地睜大雙眼。聯絡不上眺望旅館,他知道那裡即將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1970年他沒能制止那場慘劇,失去了幾條無辜的生命,為眺望旅館的沉重增加了幾磅砝碼,那幅慘狀至今回憶起來仍然讓老廚師感到毛骨悚然。今天,他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堅持住,丹尼。老廚師想道。
下了飛機,已是漫天風雪。凜冽的寒風夾著大片的雪花打在臉上,連睜眼都非常困難,冷空氣侵入肺腑中,產生一種劇烈的割痛感。
老廚師駕駛一輛雪車,向著旅館開去。“今天天氣很惡劣,整個丹佛地區都在下大雪。”車裡的廣播裡說著,“綿延好幾座山,沃夫克里特和紅山區已經關閉,艾森豪塔需要固定。據報道,史戴普頓機場只有幾個班次……“老廚師已經行到關卡,在這裡,許多人休息停駐,前方風雪太大,一般人不準備在這樣的天氣冒死前行。”這樣的天氣下,預計機場一小時內就會關閉。風暴會持續,天氣預報告之所有的旅客,還有丹佛附近的人……“老廚師關掉廣播,不顧窗外人們的阻止,繼續借著車頭燈的光亮,向前方那片茫茫白霧開了進去。
溫蒂拿著棒球棒警惕地走在傑克的工作間大廳裡,四顧望去,這裡仍然沒有丈夫的蹤影。溫蒂惶恐地望著周圍,她相信丹尼的話,她相信這旅館裡還有別人!
打字機前放著整齊的文稿,溫蒂下意識地向寫字檯走去。一大摞文稿放在桌上和旁邊的文稿筐裡,看來傑克這段時間工作得不錯,溫蒂想。她俯身向下,想看看傑克都寫了些什麼,從他開始動筆到現在,溫蒂還從未看過,她一直不敢。傑克說過,如果發現她去看他的文章的話,他會好好教訓她,但現在傑克不在,溫蒂四處望望,終於決定去看看那張紙。
打字機上的紙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溫蒂仔細向那張紙望去,只見上面有一句話:“全是工作沒有休息,傑克將會發狂!“溫蒂再向下看去,卻見滿滿一張紙上,寫的全是同樣一句話!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傑克的怨毒和憤懣。溫蒂驚恐地再向旁邊看去,滿滿一筐字稿,全被這同樣的一句話填滿,”全是工作沒有休息,傑克將會發狂!“”全是工作沒有休息,傑克將會發狂!“……每一張紙,以不同的格式,分成不同的段落,但內容全都是一樣!一樣!一樣!
越過滿是照片的照片牆,傑克看到正在發瘋般翻著稿子的溫蒂。“你喜歡嗎?”傑克笑著問道。
溫蒂驚恐地抓住棒球棒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人,傑克的笑容充滿邪惡,溫蒂覺得,這人不是她的丈夫傑克,而是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喜不喜歡?”傑克笑著逼近,看著被溫蒂弄得到處都是的稿紙。女人就是這樣,規矩對於她們來講一錢不值。他說過,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好好教訓她。現在,機會來了。“你在這裡幹嘛?”傑克的聲音竟透出幾分溫和。
溫蒂顫抖著向後退了一步:“我……想要……找你談談。”
“好,談就談。”傑克翻翻文稿,“你想談什麼?”
溫蒂始終抓住那根棒球棒,雙眼驚恐地盯著傑克:“我……我忘記了。”
“你忘了?”傑克笑著。
“對,我忘了。”溫蒂不停地後退著。
房內,丹尼已經看到了這一幕,被恐懼深深折磨著的孩子痛苦地掙扎著,他不想再看下去。
“是丹尼的事嗎?”傑克的聲音迴響著,“好像是關於他的事。”
丹尼的面前又出現了那幅場景,紅色血液籠罩下的旅館側門廳,傢俱、沙發、茶几都被血流衝得移動起來,那血流不可阻擋地向前湧著,封鎖了門口,斷絕了任何人逃離的可能。那是一種吞噬,是一種由外及內的包圍。
“我們該談談丹尼的事。”傑克的聲音迴盪著。
丹尼又看到了那扇黃顏色的門,門上用紅色的筆寫著幾個字母“REDRUM”。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意思?丹尼恐懼地抱住了頭。
“我想……我們該談談怎麼處理他?”傑克笑著向溫蒂逼近,“你認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