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羅氏。景流觴一聽,眼睛睜得老大,手指緊緊地抓住了苑榮:“你為什麼讓她進去?我走之前不是讓你保護好想雲的嗎?你……你這不是害她嗎?”
“流觴,事情是你想的那樣,南姑娘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她會一片好心?”景流觴嚷著,就要往屋裡衝,苑榮一把將他抱住。
“你不能去,現在正是緊急關頭,南姑娘正在施針救人!”
“砰”地一拳打在苑榮的下巴上,景流觴咬著嘴唇說道:“你別攔我,是兄弟就別攔我,欣兒已經……我不能讓想雲和孩子再有什麼閃失。”
“流觴,你冷靜點,過去的事,你沒有證據,不能說就一定是她做的,現如今她在救人,你相信她一次好不好?”苑榮欺身上前攔住了他,景流觴怒急出掌,苑榮不還手,只是躲,但身形一直攔在屏風前面,不許他進入。
“相信她?除非我死!”景流觴冷冷地說道,“你讓不讓開?是不是為了這個女人,你寧願放棄咱們多年的兄弟情份?”
“你這是什麼話!”苑榮心頭一跳,身形頓了頓,景流觴趁這個功夫,竄到了簾前。
“觴兒!”他迎面碰上了母親景老夫人,只得收住了邁出的腳步。“你不相信南姑娘,娘你總是信得過的吧,我一直在想雲的旁邊看著,若不是南姑娘的針灸,你媳婦兒恐怕就……她說了不許人進去打擾她施針,你也不許進去,我相信她能救得了想雲,你放心,有我在一旁看著!”景老夫人疲憊地說道。
“娘,你……”景流觴神色黯然地看著母親,臉上帶了一絲傷痛。景老夫人揮了揮手,說道:“不用說了,如果她救不了想雲母子,以後任你處置便是,娘決不阻攔!”
此話一出,景流觴只得無奈地止住了想往裡走的心思,搓著手在外面,坐立不安地聽著房內的動靜。苑榮心裡暗暗叫苦,只得祈求神靈保佑,但願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玄衣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趁著景老夫人走出去,馬上啟動靈力,封了穩婆和穆想雲的神識,急急默唸咒語施救,穆想雲腹中的胎兒卡在那兒總是出不來,已然快要窒息,是時候該助她一臂之力了。她感覺到景老夫人暗藏著深厚的內力,玄衣現在的功力還不深厚,自信還對付不了武林高手,所以還是小心為上。舉手虛託,兩手的食指併攏,她閉上眼,低頭,將手指抵在額前,額心突然浮起一層淡淡的綠色,睜開眼時,那綠色在她的手指尖上旋轉,團成了一個小小的球形。
“憑我之力,佑你重生!”玄衣唸完咒語,輕輕說了這麼一句,手指奇異地搭成了星型,食指伸前,綠球變成了一根淡淡的直線,往穆想雲懷中而去。
解雲封印,側身拿棉布擦拭手上血跡的產婆迴轉身來,準備盡最後一次把胎兒取出來,眼睛才一看向穆想雲身下,突然驚撥出聲:“天啊,姑娘,你可真是神醫啊!孩子的另一隻手也出來了。”
“請你快些,胎兒憋得久了不好!這下應該生出來是沒問題了。”玄衣氣息微弱地說道。這具身體似乎本就受過外傷,加上服食今昔,受到了很大損害,剛才盡全力施出靈術,已是耗盡了她的最後一絲力氣,不過事情還沒完,孩子沒生出來之前,好必須挺住。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取下了穆想雲身上的針,輕聲說道:“好了,胎位終於正了!這下就看你的了,再用力,很快孩子就出來了!”玄衣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一邊繼續和穆想雲說著話,一邊放了雙手在她的肚子上,推擠按壓,協助著穩婆。
痛覺又回到了穆想雲身上,每當她覺得快要撐不住時,面前的女子就會捻一捻針尖,刺激著她的**位,不讓她昏睡過去,身下的痛楚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撕裂了,若不是面前的女子在一旁不斷說著鼓勵的話,她覺得自己寧願死了,也不要生了。她泣不成聲地看著玄衣,臉上淌下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一陣強烈的疼通來臨,她慘呼一聲,忽然覺得渾身一輕,腹內空空,孩子終於生出來了!
“怎麼辦?孩子不哭?”穩婆托住新生的小生命,抬頭看著玄衣問道。她已經徹底沒了主張,一切都只會問玄衣。
“沒事的,拍他兩下就好了!”玄衣有氣無力地說道。看到孩子出來,她的力量也到了極限,一時站不穩,扶了桌腳搖搖欲墜。她知道孩子沒事,因為他一直受到她的保護。
在她和穩婆說話的當口,簾外的眾人聽到慘呼聲,以為穆想雲有了什麼不測,一股腦兒地衝了進來。
“想雲!”景流觴叫了一聲,從前一日就腹痛未得休息,生下孩子後放心沉沉睡去的穆想雲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