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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玉娘面前。

他的雙拳握緊,目光就象是一雙出了鞘的刀,盯著郭玉孃的臉。

郭玉娘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總算來了,快叫他放開我的手。”

葛停香沒有開口。

他看著她凌亂的衣襟,凌亂的頭髮.眼睛裡忽然充滿了悲哀和憤怒。

他慢慢地伸出手,推開,他乾燥堅定的手也已變得潮溼而顫抖了。

他的掌心捏著一團已揉皺了的紙,忽然問:“這是不是你寫的?”

郭玉娘咬緊了牙,道:“是他強迫我寫的,每個字都是。”

葛停香道:“當然是。”

郭玉娘道:“你知道?”

葛停香冷冷道:“誰也不會甘心情願的寫出自己的罪狀來的。”

郭玉娘道:“可是上面寫的那些話,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葛停香道:“我只問你這是不是你自己的筆跡?”

郭玉娘只有承認:“是的。”

葛停香忽然冷笑,道,“你自己去看,這是不是一個人的筆跡。”

他丟擲那團揉皺了的紙,拋在郭玉娘面前。

郭玉娘攤開,才發現紙有兩張,一張是剛才那首詩,另一張卻是—封信。

九月初九日,不歸順,就得死!

這是青龍會的最後通碟,看筆跡也是用左手寫出來的。

兩張紙上的筆,果然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

郭玉娘忽然叫了起來,道:“這……這不是我寫的。”

葛停香冷笑道:“你剛才也沒有承認。”

郭玉娘道:“我剛才沒有看出來,這不是我剛才寫的那張紙。”“本屆青龍會,來作臥底奸……”

紙上的詩句雖然完全一樣,可是筆跡卻已不—樣了。

她當然認得出自己的筆跡。

是誰寫了這麼樣完全相同的一首詩來害她?

葛停香道:“這張紙是不是這裡的?”

郭玉娘點點頭,桌上還有一疊同樣的紙。

葛停香道:“寫這首詩用的筆墨,是不是這裡的筆墨?”郭玉娘也只有承認。

葛停香道:“我已問過葛成,他也知道這是蕭少英強迫你寫的,他接過之後,就立刻趕去送給我,就算有人想再仿造一張.也萬萬來不及,何況別人也沒有這樣的筆墨、這樣的紙。”郭天娘道:“可是我….”

葛停香打斷了她的話,冷冷道:“你現在總該已明白。蕭少英故意要你用左手寫這首詩,為的只不過要騙出你的筆跡來。”

郭玉孃的心已沉了下去。

她忽然發現這件事的確一點也不滑稽,卻真的能要命!

蕭少英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本來也想不到她會是青龍會的人,更想不到她忽然下毒手來暗算我,幸好我沒有醉,否則這一刀就已要了我的命了。”

郭玉娘又叫了起來,大聲道:“你瘋了嗎……”

葛停香答道:“他沒有瘋,瘋的是你,你本不該做這種蠢事的。”

郭玉娘道:“可是我並沒有暗算他,我根本沒有動過手!”

葛停香道:“這一刀不是你刺的?”

郭玉娘道:“絕不是。”

葛停香冷笑道:“若不是你,難道是他自己?”

沒有人擊朐己對自己下這種毒手的!

無論誰都看得出,蕭少英絕不是個瘋子。

葛停香道:“他殺了王桐,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又太聰明,現在距離九月初九不遠,你絕不能認他活到那一天。”

郭玉娘道:“可是我明明知道他的武功,我為什麼要自己下手?”

葛停香道:“因為你知道他巳對你動了心,而且已受了傷,這正是你最好的機會。”

他眼睛裡又充滿了悲哀和憤怒,徐徐地道:“只可惜你不但低估了你,也看錯了他,他並不是那種會為女人去死的男人,世上絕沒有任何女人能騙過他的,連你也不能。”

郭玉娘道:“可是……?”

葛停香握緊雙拳道:“可是你卻幾乎騙過了我。”

郭玉娘道:“難道你……你寧願相信他,不相信我?”

葛停香道:“我本來也寧願相信你的……”

要一個老人承認自己被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欺騙,那的確是種令人很難忍受的痛苦。

他堅毅嚴肅的臉色已因痛苦而扭曲.黯然道:“我也寧願殺了他,說他是騙子,在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