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便是兩個時辰,兩人不免打起了盹。到公雞報鳴的叫聲響起,蘇嬙才推門走了進來,這女人還是那麼精神奕奕,看來是個頗為厲害角色。
她手持一大卷羊皮紙,不等兩人發問便攤開在了桌上,定睛一看原來是副詳盡的惠州地圖,這就讓羅成感到相當疑惑了。
蘇嬙指著惠州北方的一座小城,開口道:“這是阜陽城,是洛水旁的交通要道,扼住了炎州通往惠水城的水路要道,也是一個重要的水道港口,如果能控制此城,那麼無論從水路還是陸路通往惠水城便再無阻礙,陸路五日便可兵臨城下,而水路只需不到兩日……”
羅成這才明白過來,看來昨晚之後,陳致遠做足了功課,把惠州之事交給了嬙姨負責。不過惠州的危險顯然不是來自北面的炎州,阜陽城對他們有利的地方或許是迅速調兵,他仔細觀摩了一遍地圖,指著洛水之畔東北方的一座山川道:“此處是什麼山,山勢如何?”
蘇嬙投以讚賞的目光,言道:“羅公子真有眼光,此山本屬石洲,百餘年前才劃給了惠州,名為虎嘯川,現在附近比較荒蕪,又不產礦藏,幾乎是杳無人煙,不過好在此山中有個小谷,進出只得一個口子,易守難攻,方便駐軍。”
司徒雷插嘴問道:“此山既有名字,看來也不是無人問津之地。而且駐軍在此能威脅到炎、蒼、石三州,為何惠州不派駐軍呢?”
蘇嬙解釋道:“一來因為那裡不通官道,補給不便,這二來嘛,虎嘯川的山谷中有時會莫名其妙的刮邪風,一時間狂風呼嘯,猶如刀割,風力之大能把馬兒都捲上半空,何況是人,其音如虎嘯,顧因此而得名。你看這裡的昆定城便代替了虎嘯川的位置,其臨近北禪寺,城中還有貴派分屬的寺廟哩!”
羅成聞言又默默思考了一陣,開口道:“陳兄盛情邀約,羅成只得暫時執掌其軍隊,不知將這些好漢聚集起來大約要多久?”
蘇嬙笑道:“自昨晚接家主令到現在為止,奴家估計三千兒郎已然集結完畢,暫時由飛翎槍蔣正帶領,正趕往阜陽城一帶,不過他們只攜帶了七天的乾糧,後續的部署還得看羅公子的手段哩!”
沒想到陳家的行動如此快捷,羅成都有些不敢相信,看來陳家在聯絡方面的確有些手段。既然對方如此有誠意,他也就當仍不讓了。整理了下思路後言道:“據我估計,從阜陽城到虎嘯川大概三日路程,加上還要找適合的地方渡過洛水,就算四日,煩請通知蔣正帶領軍隊暫時在山谷外紮營,同時派出偵騎四下打探雷州和西北蒼州的動靜,糧草之事交由我們北禪寺負責,屆時羅某會給蔣正一個滿意的答覆的。而惠水城一旦有變,我們便順流而下馳援。”
蘇嬙擔憂道:“那海路呢?”
羅成神秘一笑,灑脫道:“咱們的實力就這麼多,輕易可折損不得,海路就讓惠州都護府去煩惱吧!”
心中雖然疑竇叢生,不過蘇嬙自有一股傲氣,對方不說,她也不會費心去問,當下從懷中摸出半枚玉佩交給羅成道:“此為調兵令,另一半在蔣正手中,玉佩能合二為一,蔣正則會聽你的指揮,不知奴家還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司徒雷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便開始嘮叨起來:“那娘們傲的緊,都沒正眼瞧過咱一眼,這大冷天的也不挽留下,如今可好,真讓咱倆喝西北風哩!”
羅成失笑道:“讓你去的時候你不樂意,現在不留你,你還矯情上了,你這老小子真難伺候。嬙姨一心撲在陳家之事上,對陳兄來說也是好事,我反倒是頗為欣賞這個女人!”
“欣賞?”
司徒雷撇嘴道:“既要做****,又要立牌坊罷了!”
“大賊頭,你就做點好心積點德吧!”
羅成加快腳步,言道:“別忘了丈母孃做什麼行當的,小心被她聽到撕爛你的嘴,到時可別怪大爺沒提醒你!”
“去哪啊?羅兄弟,你倒是等等我吶……”
司徒雷趕忙追了上去,兩人匆匆去了趟錢老六寄居的府邸,透過暗號把言嗔叫了出來,密議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們便回到了司徒雷的小窩。
折騰了一宿下來,司徒雷漸漸有了點睡意,羅成便讓對方打會盹,養足精神,而他自己則進了趟混沌爐。
當司徒雷睡的正香的時候,羅成把小雨送出城外,還駕著混沌爐飛了好一段路,因時間關係,他半道便回,而小雨則拿著他的書信趕往北禪寺。
將近正午,羅成便把司徒雷叫醒,兩人稍作變裝,便沿著連褚留下的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