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雲一邊打量遠處的風景,一邊笑道:“這不正合了你的意嗎?你可是想吃葷菜幾個月了。放心,你能吃多少算多少,兄弟絕不和你爭。”
劉威嘴巴樂開了花,忙著找些細細的樹葉,堆在粗樹枝下面,然後搬開一塊表面較平整的石頭過來,從包袱中取出一把不到半尺長的匕首,把兔子和野雞放到石板上,用匕首斬去了頭尾和爪子,又刨開胸腹,把內臟等取出,聯同皮毛一起全部扔到山下。
向天雲這時終於明白胖子為什麼愛吃了,只見劉威又熟練地在兩個野物身上抹了點鹽巴,再從包袱中取出一些胡椒粉、小瓶菜油、蔥蒜等物,又是一陣塗抹,然後才取出打火石把火點著了。
在火焰慢慢變大的時候,劉威又用小匕首在野物身上一陣亂捅,再在孔中又諸如油鹽,這才對向天雲道:“損壞的箭收了嗎?正好拿來燒烤用。”
向天雲臉上一陣抽搐,半晌才不舍地從包袱裡取出兩支射殺過野物的廢箭。劉威看了,大是搖頭,“瞧你那小器樣,哪天我學了煉器,送你些好箭就是。”
向天雲一陣無語,暗道這小子學了煉器,自然明白親手做的東西,絕不容易,哪裡還會再送給自己。不過,此時野物在眼前,經過一番惡鬥,肚子也有些餓了,也不多說,接過野兔,學著劉威的樣子,在火上烤了起來。
兩人避著山風,不斷翻面燒烤,又多次塗抹,漸漸陣陣香味愈濃。兩人聞著數月未聞到的肉香,垂涎三尺,又耐著性子讓兩個野物全部熟透,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大口啃了起來。一口下去,兩人頓覺全身發熱,口齒生香,於是相視大笑,頓覺人生不過如此時此刻耳,不由同時大呼“快哉,快哉!”
吃了數口,竟是已去半隻左右,口味也模糊起來,於是又相互交換,並靠在巖壁上,嘴中含含糊糊地聊起天來。劉威道:“雲哥,要是每天都來吃一隻野雞,那該多好啊。”
向天雲道:“是啊,是啊,不過老話說事可一不可再,要不然野雞被我們殺光了,要麼被人發現了,卻是弄巧成拙了。”
兩人吃完野物,又舔了舔骨頭,這才心滿意足,又看了看夜色,便收拾起殘局,準備去水溝裡洗漱一番便趕回道觀,否則過了亥時,萬一被巡夜的師兄發現那就大大不妙了。
劉威把小包袱往懷裡一收,向天雲把兩把弓往胸前一掛,手上習慣性拿了一支箭,其餘的箭則用包袱包了,用藤條綁在腰邊,站起身,便往山下走去。但兩人剛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得不遠處忽地傳來刀兵相擊的聲音。兩人一愣,連忙躲在矮樹叢裡,蹲下身子,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三十丈外,有兩人在朦朧的夜色下正亡命互搏。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大漢手持一柄鐵刀,足有五尺長,頗是兇猛,顯然佔了上風。而他的對手,一個身著黑色短襟藍色長褲的瘦子,拿著兩把近四尺長的寶劍,只是不斷地防守,明顯處於下風。
向天雲看過陳大同的玉簡,而劉威得到梁杉指點,兩人雖然還是小道士,卻經過修仙派的高階道士指點,自是眼界不同。劉威皺眉道:“古法不傳者三:曰劍術,曰坑法,曰畫眉。坑法慘酷,畫眉少男子氣,皆君子所不道。而這人能使得雙手劍,明顯出身不凡,才得劍法之道,但卻拼不過那大漢,真是匪夷所思。”
向天雲沉吟道:“你喜歡七星劍,自然是注意劍法,但你沒看那漢子的刀嗎?那應該是把環首刀,這種刀在漢家男兒手中砍得匈奴鬼哭狼嚎,在三國既有諸葛亮命人據此淬蜀江水打造而出,號稱神刀;又孫權在江東打造了此刀一萬口。這是軍中利器啊!”
兩人正指指點點,卻又忽地掩口不語,原來那持雙手劍的短襟漢竟似已經筋疲力盡,不斷後退,快要退到距離二人十丈之外了。兩人雖然是道門中人,但畢竟年幼,修為尚淺,面對凶神惡煞的世俗高手,卻是未必能保得住性命。
此刻,灰袍漢子眼見對方面色蒼白身上更是血肉翻飛,猙獰一笑,忽地一個“霹擊上殺”,這一招本是脫胎於劍法,被融入雙手刀法之中,正是後世的“力劈華山”,霎那間,劉威二人只覺得眼前半空似乎閃起一道白色匹練,隱隱有風雷之聲,顯然刀速極快,力度極大,而強行摩擦了空氣所致。
那短襟漢子暗暗叫苦,使出一招洗劍式。所謂洗劍也是古劍法,類似於後世之撩劍,屬防禦招式,可以根據對手出招不同,上下左右洗劍卸力。但環首刀正是改進了寶劍雙鋒不便劈砍而來,這短襟漢又是手腳酥軟,怎能防禦得周全,但聽得“叮”的一聲,短襟漢竟右手劍脫手而飛,人也猛吐一口鮮血,雙腳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