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僅讓他抓地的腳心湧泉穴也暖洋洋起來,還在往中丹田黃庭一線以及背脊行走,甚至都衝過了腦後的玉枕穴。尤其,當他覺得這種感覺傳到眉心時,他覺得眼眶也痠麻一熱,而後雙眼一睜開,再看遠處高臺,鐵慶柳臉上的那顆痣似乎都清晰起來。
“咦?不對,完蛋了,這是空轉大小周天!快給我停下!”向天雲驀然意識到不妙,立刻調整呼吸,再次沉心靜氣,用止觀法門,把意念定在下丹田的虛竅中。慢慢地,燥熱如風拂過,全身終於通體舒泰;而驚奇的是,在虛竅一處似乎散發出淡淡的靈光,若隱若現。
向天雲臉上露出淺淺地微笑。這一絲靈光的出現,表明他已經非常接近煉氣一層了。所謂的瓶頸,便是此刻,且日後將要無數次面對類似的瓶頸。一旦能夠讓那一絲微弱的靈光在自己心念一動之時,隨心所欲地出現,而無意於此,卻又杳不可察,那就正式進入煉氣一層,也將迎來修道路上的第一縷曙光。
向天雲有了這次擺脫遊思,進入深層入定的經驗,且成功擺脫空轉周天的危機,信心大足,正躍躍欲試間,忽感身外有點不對,驀然判斷正有一股疾風向他下肢而來。他應變不及,好在練了兩個月的逍遙樁,只是腿彎子一軟,沒有摔倒,卻聽得有人哈哈大笑:“別傻站著了,下課了。”
原來就剛才入定那會,竟是下午課時間已到,劉威來庫房歸還寶劍,隨便踢了他一腳。向天雲臉一紅,也還了竹片弓,走出通道,又回到住處,洗漱一番,準備用晚膳了。
當天晚上,向天雲和劉威在榻上一同打坐修煉。劉威最近一段也減少了串門的次數,當然,除了他自己有意留多點時間打坐,其他童子也要抓緊修煉,不會長時間招呼他。兩人一直坐到了亥時,院外傳來了梆子聲,這才脫衣而睡。
但向天雲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卻又睡不著了。任誰第一次經歷那深沉入定帶來的神奇體驗,是怎麼都無法忘記的。向天雲乾脆一骨碌坐了起來,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打坐起來。此刻正入冬,門外涼風嗖嗖,偶有寒蟬悽切之聲傳來,向天雲小小的身影完全融進了萬籟俱寂之中。
轉眼又是半個月,向天雲無論站樁還是打坐,均已能輕鬆找到與那似乎存寄於杳冥之中的一絲真氣聯絡。小雪那天,子時時分,逍遙峰有寒風颳過,天氣上騰,地氣下降,天將欲雪,向天雲正襟危坐,但覺一縷靈光在下丹田虛無圈內翩然入住,當他雙眸一開,這靈氣便悄然不見,再一內視,它又似從未離開,呈現出一個小小的漩渦型氣團。煉氣第一層,終於突破瓶頸,修成!
向天雲輕吐一口氣,並沒有急於從包袱中找那枚玉簡。經過兩個半月的修行,尤其是每天的溫習與內省,以及陳大同的解惑,讓他已經對未來的功法有所猜測。在他想來,不管功法如何神秘,只要是正道修行,必然遵循循序漸進的原則,那麼穩固當前境界,甚至小幅度地提升,必然是會和下一個境界接軌的。
在這縷靈光的溫暖下,朔風帶來的寒意大減,他又端坐了片刻,這才悠然睡去。
過了半旬,劉威也順利透過了煉氣第一層。他欣喜地抓住向天雲,“雲哥,成了!你怎麼樣?”向天雲呵呵一笑:“我幾天前也成了”。劉威“哦”了一聲,不過倒也沒怎麼驚奇,向天雲的修煉可比他勤奮多了。
也許是劉威和向天雲的突破刺激,也許是本身火候已到,接連幾天,不斷有小道童突破的喜報傳到高階道士耳中。最後,梁杉數了一下,竟然將近有二十人在三個月內進入煉氣第一層。
這訊息掀起了太極觀的一次修道熱潮。餘觀主帶著陳大同、祝琴等在一天晚上,親自駕臨道童們的住所,逐一逐個地鼓勵,對還沒有透過的童子也是大加勉勵。
第二天早課時,餘觀主再度現身,並大聲宣佈已經將此事稟告了逍遙峰,逍遙峰迴復,鑑於這批童子已經持戒近百日,且非常優秀,掌門師祖特批,無須邀請其他道教叢林來證盟,明日即可傳戒。
那些透過的煉氣一層的童子自然一片歡呼,還沒有透過的則一片萎靡,因為授戒便意味著從此成為正式的道士,正式載入宗派名冊,而不是道童了,這是何等的榮耀。嚴格說起來,即便他們現在才10歲左右,卻已經可以外出,到了其他道觀廟宇,都是有資格掛單的。當然,餘觀主明確交代,因為他們還小,在煉氣五層前還不能單獨外出。
第二天,宇文俠、向天雲、劉威、秦煙嵐、陳秀等從餘觀主手中接過戒衣、戒牒,在數名師兄的掌聲中戴上黃冠,成為了太極觀的正式道士。據說,這訊息還有一些銀兩也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