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以他的脾氣,對上這麼個小東西,那是絕對要兩敗俱傷的。可是那天晚上小東西發著燒,嘴裡還不停的哭著鬧著要“米克”,要抱抱要親親…小東西軟軟糯糯的聲音簡直讓他一顆堅硬的特種兵的心頭碎了。

要是皓子真的…出事了…

“米克嗚嗚…”小胖糰子含著一口溫度不適宜,味道不夠甜美的粥,一張小臉蛋兒都皺成了一團。他實在有點想念臭米克了…周圍的人還有張航不斷的接電話,這一切都在告訴他,他的那個年輕的小父親現在處境很危險,也許…是性命之憂。可是他能做什麼呢?

蘇冉博鬱悶的咕嘟一聲把食物嚥下,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兩隻小爪爪。爪背白嫩嫩,還帶著一個個小肉坑,十個小爪尖兒短短肥肥,漂亮可愛有餘,卻沒什麼殺傷力…他就是一個稍微有點小聰明的幼兒,說白了,連這塊兒的話都不能聽個全懂…

就是沒用。

張航眼瞅著他乾兒子突然蔫了,光潔的大腦門兒,白白水水小面板,漆黑的眼睛就像一丸黑珍珠落在了水銀裡,清澈的沮喪著,小小翹翹鼻尖一聳一聳的,紅紅小嘴兒不愉快的癟著,一副乖乖小可憐的模樣。

“是不是想爸爸了?”張航不由放柔聲音,小心翼翼的用長了槍繭的粗糙的掌心摸著蘇冉博的腦門兒,柔軟的胎髮軟軟的揉進了男人的心裡。他突然明白了Mark的惦念和不捨,隊長的大仇必須要報,可是這樣的一個骨肉相連的小東西,卻又緊緊的牽住了心房,再也割捨不下。

如果Mark註定要走一條不平穩安樂的路,那麼這個孩子,也許真的到來的不是時候。

Mark很少真正的畏懼過什麼,也許陳海泉算上一個,但是即使是對他的畏懼,那也不包括他手中的那條烏黑髮亮的鞭子…Mark對他的畏懼,更多的反而是一種隱秘的對長者的渴望,一種對強大的嚮往。可是現在,他看著不斷向自己逼近的機械臂,看著上面鉗著的那支針劑,突然覺得自己害怕的有點蛋疼…

他不是怕疼,也不是怕別的什麼…但是他清楚的記得當初老頭跟他提起異化劑的時候,臉上那種嚴肅的甚至是厭惡的表情,也許那裡面也夾雜著一點羨慕。

雖然老頭跟他提的不多,但是他最起碼知道這玩意兒打進身體裡會有兩個下場,要麼是成功,然後變成擁有特殊能力的超人;要麼,就整個身體變異,完全失去人類的理智和記憶,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怪物…而這樣的怪物,是絕對不可能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

無論是哪種結果,反正他都不再是人了。超人也不能說是人,那種近乎怪物般的力量,還有使用能力時身體的變異,都絕對不能稱作是“人類”,當初他在看愛爾納國際特種兵大賽內部影片的時候,就被M國那些特種兵震撼到了,那些能力,簡直就像人類建造了通天塔,完全違反了自然定律。

看了那些影片,他也能瞭解為什麼老頭會有那樣的表情…只要是個男人,是個特種兵,誰不想像他們那樣,毫無限制的展現自己的力量?可是那種力量又太過禁忌,完全超過了他們的接受能力…不由讓人厭惡。

Mark躺在實驗臺上,下意識的掙動手臂。強化過的手臂還是沒有機械試驗檯的堅硬,他還是牢牢的被困在臺子上,無能為力的躺在那裡,看著那支決定他命運的針頭閃爍著寒光慢慢逼近他的腦門兒。年輕英俊的男人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人生二十載,他不是頭一回面對動無可動的局面了…可是像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真是不多。

“這裡應該足夠安全堅固吧?”在離試驗檯五米開外的一層透明的屏障外,一箇中年軍官站在穿著實驗服的杜迦寧身後問道。

“長官請放心,這是國內最堅硬的防護材料了。”杜迦寧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同時一隻手停在掌上電腦的觸控板上,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試驗檯上渾身□的男人,等待著實驗開始的那一刻。從他畢業到現在,終於可以親眼觀察接受異化劑實驗的實驗體了…他有些激動的喘了口氣,幾乎完全無視了身後那群只懂得下命令的軍官。

快了…快了…他用眼睛捕捉著那支細微的針頭,隨著機械臂一起移動,瞳孔裡幾乎發出野狼一樣飢餓的綠光。如果成功了,他就能成為目前軍部裡最年輕的中校,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接手陳皓的一切實驗資料,擁有直接命令陳皓的權利——就算不成功,陳皓變成“失敗品”了,他也能申請親自解剖的資格。

太完美了。

Mark看著那根快要扎到眼睛裡的針頭,猛地嚥了口口水,還是閉上了眼睛。他還以為是扎進腦門兒…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