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但不是想象的那麼潮溼,裡面有昏暗的燈光,有電視,有一張床。 慕容芹一走進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慕容芹的心嚇得差點沒跳出體外。 “小芹,我是春蘭。”這個女人說著就走過來拉慕容芹。 她就是春蘭?!昔日的性感高傲美人,如今成了白髮魔女。慕容芹嚇了一跳。 可能是長期沒見陽光的緣故,春蘭的面板白得像保鮮紙裹著一層肥肉,面板是半透明的,皮裡的血管依稀可見。她沒穿|乳罩,兩個碩大的奶子在薄薄的衣服裡,波濤洶湧,完全是一個女野人形象。 春蘭一把鼻涕一把淚,述說她的往事。 原來,“京天”出事後,因她畢竟是“董事長”,歐陽怕她被抓而影響全域性,成為他們六人中的重點“保護”物件。剛在珠海躲避了兩天,“上面”就有人通知押送她的保安,設法偷渡到澳門,再從澳門轉逃國外,後來,出國護照沒辦成,只好偷渡到香港。 花了五萬元,他們終於被蛇頭從珠海帶進了澳門,連夜,他們又被藏在船艙底層運到香港,因氧氣不足,且海浪太大,船搖搖晃晃,她和保安在船艙內悶得四肢無力,叫天天不靈,呼海海不應,隨後,他們相繼昏迷過去,差點死在船艙內。 幸好被蛇頭及時發現,進行搶救,他們才把命揀了回來。此時,她真正覺得命如紙薄,還比不上一隻螞蟻。 死裡逃生到香港後,他們租了一間小小的村民房,洗手間般大小。因沒有身份證,整天不敢出門,烏天暗日。 幾個月後,他們身上所帶的錢快用光了,保安突然失蹤,從此杳無音信。 走投無路時,她曾想過自殺,後來不知不覺中流浪到這家小廟。她看到和尚方臉大耳,紅光滿面,一副慈悲模樣,便把事情的前後經過告訴了他,求他搭救,和尚剛開始不敢收留。 春蘭告訴和尚,只要暫時搭救,願以身相許。 廟小,只有這一個和尚守廟,廟所處位置也是個躲藏的好地方,春蘭當時覺得這是個唯一的辦法。 和尚說:“阿彌陀佛,看在施主被人利用的份上,老衲請求菩薩保佑,給你一條生路。”便把她安排住在這個秘密的山洞。山洞原是空蕩蕩的,後來和尚才為她安置了一點簡單的“傢俱”。 俗話說,天下最無聊者莫過於野和尚。無聊起雜念,飽暖思淫慾。平日裡除了收一點香火錢,念一段不知是真是假、是對是錯的經,和尚實在沒事可做,原始的本能慾望就全部暴露出來,更何況在荒野無人煙的半山腰,面對一個天上掉下來的人間性感尤物。
這種感覺你不懂 四十九(2)
和尚一想起春蘭,有時跪在菩薩面前唸經,都會不自覺地伸出舌頭,快速哧啦啦舔動,蛇信一般。 春蘭說,和尚壯如牛,一做起那種事,如魯智深揮大刀、李逵甩鐵垂,魯莽無比,沒完沒了,又像一頭永遠吃不飽的野牛。 幾年後的今日,也許是膩了,也許是覺得沒完沒了地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划算,也很危險,和尚不再想把她藏著了,動員她去自首。 本來,和尚有暗殺掉她的念頭,但轉而想,既然她在這裡這麼久,沒出事,可能是菩薩暗中保佑著她,所以不敢殺她,怕弄不好菩薩怪罪下來。 春蘭覺得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還不如去蹲監獄,也有自首的念頭,但她怕又落入歐陽之手,受到歐陽一夥非人的折磨,進退兩難,有時想一死了之。 最近在看電視時,春蘭無意中看到有關慕容芹的報道,才知道慕容芹在深圳的生意還不小,便設法查到了愛拼集團的電話,但給慕容芹打了幾次電話都找不到她。 如此非人生活,不過也吧。慕容芹也覺得她不如向警方說明問題的真相。 慕容芹不敢在香港過夜,當夜,她就趕回深圳。 離開山洞時,經過小廟,和尚正跪在菩薩面前念著誰也聽不懂的經。
這種感覺你不懂 五十
慕容芹繼續呆在家裡,不敢出門,等待著春蘭去自首的訊息出現。 不久,慕容芹突然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她問陌生女人怎麼知道她的家庭電話。陌生女人說,她是政法部門的,新接手負責調查慕容芹的“案子”,想和慕容芹單獨面談一次。 慕容芹的“案子”其實並不複雜,早就該讓別人明白了。她想,這個時候把內情全抖出來,不僅能消除社會上對她的誤解和不良影響,也有利於轉移注意力,讓人們不會考慮到曹沖沖的失蹤問題。 慕容芹和這個女人約好在帝國大廈的茶館裡談談。 當慕容芹進了門,走到這個女人面前時,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陌生女人竟然是慕容芹剛到深圳時,資訊中心的主任———“俺老孫”。 原來,“馬尾松”頂替她的位置後,她先做了一段時間的閒人,後被調進了政法系統,這幾年在公、檢、法和政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