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蘇三這般挑釁。”
崔氏在一邊聽著,只覺得那些事情好像離自己很遙遠,其中牽扯夾雜的全是大族。但是,那些事情卻是又離她那麼近。近到裡面有那麼多她認識的人,一時間覺得人世恍惚,太多事情,不由人的意志控制了。
當年那個刁蠻任性的小錦繡,如今已經徹底的成長起來了。一手妙手回春的絕世醫術,在青城開下了名動全城的百草堂。如今,那女子何曾會是那個被趕出家門,在門口無助的只能夠怨恨的看著她和雪兒的唐錦繡。不過短短數月時間,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崔氏心頭悄然有了悔意,當年不該聽信那人一面之詞,毀了唐山的同時也毀了自己。
唐初雪卻是不知道自己孃親心中已是百轉千回,此刻她的目光卻是微微眯起,凝於一處。
目光所及處,有兩人步履從容的緩緩行來,正是一身黑衣冷漠狂傲的蘇三,以及一身青衣氣質出塵的安言。
看著還真是登對呢!唐初雪咬牙切齒,看著安言那溫柔的面容,只覺得全是面目可憎。她恨恨的看著安言,心頭的怨憤幾乎壓制不住。以為已經淡去的一些事情,如今在看到蘇三和安言之後,瞬間如潮水一般緩緩襲來,幾乎沖毀了她的一切理智。
她忙撇開頭去,不敢再看,深怕自己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視線會讓蘇三和安言察覺。
在唐初雪收回目光的一剎那,蘇三的目光也是掃了過來。蘇三的感知何等敏銳,有人用著那般怨毒的神色看著小女人和他,他又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無絲毫察覺呢。只是,剛才在和小女人說話,所以才沒有及時去看。如今他目光微微一掃,已經知道剛才的目光來自何人了。
唐初雪,她心頭對小女人竟然還藏著這般怨毒的神色。這人,留著終究是一個禍患。安言輕輕皺起眉頭,心中思量著該如何處置唐初雪。若是按照他的手段,這等對小女人有著惡毒心思的女子,就該直接滅殺了,方才乾淨利落。但是這個女子又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乃是小女人的妹妹。雖然不是嫡親,但也是同一個父親所出。怕就怕小女人心有不忍,一時間蘇三也不好下決斷。
蘇三的眸光在唐初雪的身上輕輕轉了轉,然後就快速收了回來。
“在看什麼呢?”
安言注意到蘇三似乎看著某一個方向,遂疑惑的問了一句。
“在看有沒有在暗地裡罵我家娘子的人。”
蘇三說的一本正緊,臉不紅氣不喘的。那副模樣,倒是逗得安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安言好笑的看著蘇三,嗔道:“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別人的嘴啊。那麼多人,你哪裡管得過來?”
“反正要是讓我聽到,我就揍他,沒得商量。”
蘇三卻是執拗,他也知道人家要是在後面罵的話,他也聽不到,更是管不。但是要是被他聽到了,那就是不行。
“你倒是霸道。”
安言眉梢輕輕的挑著,有種飛揚的氣質,側著腦袋,笑著橫了蘇三一眼。意思是讓蘇三收斂一些,別等下真的衝過去揍人家。可惜,蘇三這個人總是有一種很奇特的本事,那就是將自家娘子的警告和憤怒,看成嬌嗔。就好像此刻,蘇三以為小女人是感動的,此刻正對著自己眉目傳情呢。蘇三心頭一個激動,一雙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眸彎了彎,想要對小女人的眉目傳情做出一番回應。可惜,想象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卻是殘酷的。蘇三腦中想象的眉目傳情沒有出現,反而是出現了一副頗為詭異的畫面來。
想象一下,一個素來冷著臉,嚴肅著面容的男人,突然想要對你笑。那肌肉組合的方式就和別人的不太一樣,造成想效果往往是抽象的。安言看著蘇三那個表情,忙悄悄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心頭暗呼,還好周圍沒有小孩,不然估計得把那些個小孩給嚇哭了,你罪過就大了。
“小女人在看什麼?”
蘇三奇怪了,在這般溫情時刻,小女人不應該是看著他的眼睛嗎?怎麼反而東張西望的,像是再找什麼人一般。
“沒有,我就是看下有沒有熟人。”
安言隨口胡謅了一番,然後就拉著蘇三,往府衙那邊而去了。
府衙門口站著的眾人老遠就看見蘇三和安言了,大家很默契的為兩人讓出了一條路。
安言笑著邊走邊和熟悉的面孔打著招呼,“艾大娘好,你的手有沒有好一些?”
“有,自從用了你說的秘方之後,我的手不到三天就完全好了。錦繡,你就是個實誠的孩子。我活了這麼多個念頭,從來沒有一次去醫館才花那麼少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