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柳家姐妹和羅氏看著安言的神色都變了,原來只是感激,而此時除了感激,還有希望,滿滿的希望。
有了希望之後,大家心中不再是彷徨和不安,冷靜了一些,也有心思思考其它東西了。羅氏看著安言,問道:“剛才白家表妹說有事情要說,是何事?”
“你們可以直接喚我錦繡的,喊白家表妹實在是太過見外了。”
安言聽著白家表妹,覺得很是怪異,忙讓柳家眾人改了稱呼,否則聽著覺得很是彆扭。
“好,錦繡。”
羅氏笑盈盈的喚了一聲,眼中有了光亮,對於眼前的女子滿是讚歎。
安言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大家,卻是突然斂了面上溫和的神色,反而是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她看著大家,一字一句的說道:“三孃的腿其實當初摔得並不重,很容易就可以完全醫治好的。我懷疑,之所以如今會這般,很可能是因為在治療之中,被大夫給故意接錯骨了。剛才三娘說了,那胡青乃是個有名的大夫,那麼經驗和本事自然是有的,怎麼可能會犯那麼簡單的錯誤?要是真的是失誤的話,也不可能整個接錯的。”
安言的話落,柳家眾人的面色都變了。
而三娘更是猛然抬頭,看著安言用力的搖頭,嘴裡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會呢……。那胡青大夫可是婆婆……不是,是李夫人和李仁找的,說是最擅長接骨了,定然能夠讓我的腿恢復如初的。怎麼可能呢,她們那個時候就開始騙我了嗎?”
大娘子和二娘子忙過去抱著三娘子,柔聲的安慰著。而三娘子卻是哭倒在了二娘子的懷裡,哭聲之中滿是委屈。
安言默然低頭,不知道這樣做對三娘來說是好是壞。但是,她覺得三娘有權知道真相。
“作孽啊,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嫁進他們李家,卻是被這般糟蹋啊,真是作孽啊。想當初,那李仁可是快死的人啊,結果是讓我們家三娘去沖喜啊,更是勞心勞力的照顧了一年多才好的啊。現在人好了,中了秀才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還說什麼三年無所出,那李仁一年多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後來好了之後,又要用功讀書,後面更是去考科舉了,這般我女兒如何能夠懷上孩子?他們李家真真是欺人太甚,我這把老骨頭就是和他們拼了,也要為三娘討回公道。”
羅氏想著女兒的苦楚,再想到李家的步步算計,到如今的深深傷害,直覺得一樁樁一件件,像是再用一把刀捅在自己的心頭,剎那間鮮血淋漓。她猛然起身,就要往門外衝去,卻是被三娘一把抱住。
三娘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羅氏,哭著喊道:“孃親你不要去,我不想再有親人受到傷害了。那些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老天爺總有一天會收拾的。”
羅氏怔怔的停下步子,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悽慘的女兒,直覺得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剜著她的心一般。那種疼痛,讓她幾乎要窒息。她慢慢的彎下身子,將三娘抱在懷裡,跟著泣不成聲,“我的好三娘,娘可憐的女兒啊……”
安言看著這樣一幕,只覺得刺疼了雙眼,眼睛澀澀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奪眶而出。
“女兒沒事,女兒不苦,女兒還有孃親,還有姐姐,還有妹妹,女兒不苦……”
三娘抬頭,努力的讓眼淚不要落下,嘴角努力的彎著,努力的要笑著,笑著給愛她的人看。
安言緩緩走到三娘身邊,在她身邊蹲下來,認真的說道:“也許我們無法報仇,但是卻可以讓他們身敗名裂,還你一個清白的。”
“真的嗎?”
三娘緩緩抬頭,目中含淚,面上帶笑,這樣的悲傷和堅強讓人動容。
安言用力點頭,臉上是認真的神色。
“那我該怎麼做?”
三孃的眼中燃起了一束光,讓她整個面容都顯得生動起來。
安言伸手握住三孃的手,軟軟的說道:“我們先去找胡青大夫,讓他再給你看一次。”
聽到胡青二字,三娘眼中滿是恨意,羅氏同樣如此。羅氏更是恨恨罵道:“那惡人,這般害我們家三娘,他會好好診治嗎?到時候,豈不是要說肯定治不好?”
“要的就是他說治不好,要的就是抓住他的話語,到時候當三娘完好如初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方才百口莫辯!”
安言微微一笑,眉眼飛揚,話語中滿是自信和把握。
眾人一聽,不自覺的就點頭,覺得很是可行。
“來,三娘你先梳洗一下,然後我們就去白水縣,我也很是想會會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