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面上惱怒,眼中冰冷。不過很快的,他就笑開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白家到時候是怎麼死的。”
嘴裡喃喃的說完話,他就搖著扇子大步的走來了。
而另一邊,白家諸人更加沉默了,面上的神色隱忍而悲痛。
安言的神色也有些惱怒,她沒有想到會落到今天的局面。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只要更慘沒有最慘。正在她這般想著的時候,餘光卻是看到車上白安的睫毛在微微顫抖。她猛然一驚,細細看去,發現他卻是安安靜靜的躺著,好像睡著了一般。
安言收回目光,心中卻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一般。大家都是憤怒的,卻一個個都在隱忍,不是為了自己本身,而是為了身邊這些其她的親人,所以才隱忍著。這樣的日子,該是何等的壓抑?
白平沉默的推著車子,周圍眾人在身邊默默的跟著,沒有任何言語和動作,但是卻是傳遞著最深重的悲痛和不甘。
一行人緩緩的進入了綠竹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村長左家的房子。左家這一大家子是十幾年前搬過來的,因為左良為人仁善,為綠竹村的村民做過很多好事,所以這幾年被選為村長,在村中極有威望。
此時左良拄著柺杖,就站在門邊,看著白家一行人從他身邊經過。他的一雙眼眸此時滿含滄桑,看著白家眾人滿含深意。此事對白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坎,撐過去了白家昔日的輝煌也許會重現。撐不過去的話,那麼白家也許會就此消失。
人生就是如此,不是站起來,就是被掩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左良滿面愁緒,一雙眼眸神色複雜。
而白家眾人也是越走越遠,村子裡面很多人都站在家門口看著。
有的和白平要好的小夥子神色認真的走到白平身邊,將手放在白平的肩膀上,說道:“白平需要幫忙的話,儘管找我,我一直都在。”
“對,還有我。”
“我也是。”
……
一個個白平曾經要好的兄弟都站了出來,在給白平勇氣和希望。
此時也有一些和王氏秀娘要好的村婦過來,也是在說著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儘管找她們的話,安言看著這樣的畫面,眼淚差點就下來了。
本來以為會被孤立的,可是沒有想到大家卻是這般的鼓勵支援著他們。這些村民,終究是這般的淳樸和善良,點亮著白家諸人心中最後的一抹陽光,讓那些火焰沒有因為人世的冰冷而熄滅。
安言轉頭看著舅母王氏和二表嫂秀娘,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眶也是紅了。而白平雖然隱忍著,但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看到那細細顫抖的大手。
周圍有些村民不善言辭的,就用行動來表示,他們跟在身後。
不一會,白家眾人就來到了白家門前,而村名們則是悄悄的給白家人送了一些東西。有送一籃子雞蛋的,有送一捆柴的,有送一袋米的,各種生活用品,只要村民們能夠想到的,都會送上一些,聊表心意。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東西放在院子裡人就離開了。
白平將白安放到屋子裡,秀娘留在屋子裡照顧。而王氏則是在廚房裡面和白氏一起做飯,白平則是一個人跪在了靈堂。
此時能夠冷靜的處理事情的只有安言了,她來到門口,默默的對著門外鞠了一躬,輕柔而認真的說道:“大家的心意,白家人都看著記著。大家放心,我們白家人絕對不會倒下的,一定會再站起來的。”
安言說完,轉身進了院子,而門外村民聽了這話,也算是放心了一些,三三兩兩的皆是散去回家了。
安言將院子裡面的東西歸類整理好,吃的抬到廚房去,用的放到堂屋。做好這一切後,她就到了廚房,看到飯菜都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她略微一想,就出了門,循著記憶之中的路線找到了白家的十畝田地。
白家人對竹葉青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所以即使在這裡安家落戶,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田地,但是卻依然是以釀酒為主。因此,對於田地的打理就有些疏忽了。
綠竹村的人對於田地的打理一向是非常精心的,將田地利用得非常充分,每個季節都會種著不同的東西,基本上不會讓它閒置著。而白家的田地則是不然,對於稻田的種植一般一年只是種上一季。
安言站在稻田邊,看著那依然泛青的稻苗,覺得心情就好了很多,那都是希望。在一段時間後,它們全都會變成金黃的糧食。目光從稻苗上移開,就看到了旁邊空置的幾畝田地。略微一看,安言就看到白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