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時之氣,和這兩個小人物置氣。那個時候,要是將他們兩個給請進趙府,那麼今天老爺也能夠下地了,那麼他的賞賜怎麼會少,他後面的榮華富貴怎麼會少。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得罪了能夠治癒老爺病情的神醫,而且是往死裡得罪的。
趙滿此刻很想要放下身段,誠懇的和安言白平道歉,希望一切能夠既往不咎,輕輕揭過。只是,當趙滿的目光對上安言的目光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不能夠善了。
安言從來不是爛好人,對她好的人她會好好回報。但是,對她使壞的人,她也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就好像是面前的趙滿,這個趙滿剛才咄咄逼人,看那氣勢簡直是要逼死她和白平才罷休的。她相信,像趙滿這樣的人,就好像是蛇蠍一樣,只要讓他抓住機會,他一定會爬上你的身,狠狠的咬上一口的。所以,此刻她決不能留情,一定要趁勝追擊,將一切可能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她緩緩而來,笑容依然溫柔,話語依然淡然,卻是帶著致命的攻擊力。
“趙滿管家,你剛才不是說要為民除害嗎?”
“剛才那也是誤聽謠言,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剛才得知於秀才的父親突然過世,我一時之間沒有考慮周到,誤會了小娘子,真是該死。”
面對著安言那清澈無暇的眼眸,趙滿依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面上一副很是羞愧的表情。
安言笑了,笑得動人而明媚。
“這個是誤聽謠言啊?那前面說我和表哥去趙府門前胡言亂語,後面更是糾纏不休,又是何意呢?”
趙滿嘴角一抖,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到安言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
“堂堂趙府的管家,這是要一再欺負我一婦道人家嗎?”
突然安言面色一正,素雅的眼眸不再柔和,反而是含了絲絲凌厲。
趙滿一時百口莫辯,剛才把話說得太死,如今竟然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趙滿管家,你可有想過,就你剛才那些話,就有可能會置我們表兄妹於死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還能說是無心之失嗎?昨日的情況究竟如何,你可是敢如實敘述?”
“我……”
“好,既然你不敢,那就由我來說,讓大家都來評評理。”
趙滿心頭鬱悶,只是每次辯駁總會被對方打斷。
安言身上悠然的氣息盡去,卻是突然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近前。
她的目光在周圍的人身上一一掃過,剛才辱罵過安言的人在這樣清冷明澈的目光之下,一個個皆是羞愧的低下了頭。此刻,天平完全傾斜,他們心中悔恨,剛才怎麼會聽信趙滿的話,這般冤枉欺辱一個柔弱婦人呢?因為真相強烈的反差,眾人對趙滿產生了嚴重的譴責。
“我身有醫術,顧忌女子之身,一直沒有拋頭露面,為人診病。那日進縣裡,也是看到了趙府貼出的告示,看上面言辭懇切,趙府老爺已經病入膏肓。當時小婦人於心不忍,明知道有救治之法,如何忍心看著趙老爺承受病痛折磨。於是,小婦人就和表哥一起尋到趙府,就見到了趙滿管家。趙滿管家知道我們兩人來意之後,看我們兩人年紀輕輕,就口出惡言,更是索要銀錢,否則就不讓我們進趙府。”
趙滿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跳著,此刻終於知道什麼是咎由自取了。這真的是,一場無妄之災啊。
安言的敘述依然在繼續,語調緩緩,彷彿在說著一個再普通的事情。可是,越是這樣平靜的語氣,越是讓人動容。
“小婦人為趙府老爺診治,本來就有違女戒。但是生命珍貴,小婦人才不顧世俗眼光。可是,誰知道這趙府管家竟然還敢索要銀兩。我和表哥都很是憤怒,當場就拂袖而去。誰知道這趙滿卻是糾纏不休,在半路上攔著我們,將我們汙衊了一通之後才放我們離開。這事情,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天的場景,確實一開始是趙滿拉著安言和白平的,後來也是他不讓兩人診治的。所以,此刻由安言說來,大家聽著,卻是極為的合情合理。
安言看到氣氛差不多了,就轉頭認真的看著趙滿。那眼神讓趙滿覺得頭皮發毛,有種想要拔地而跑的衝動。
“我蘇唐氏今日再次鄭重說明,我會出手診治,只是不希望有人枉受病痛折磨,而我卻袖手旁觀。但是經由趙府管家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光有善心是不夠的。所謂人心叵測,就是如此吧。以免有人再說我貪圖富貴,我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說,絕對不會再進趙府。這下,趙滿管家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