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之前轟隆一聲穿牆而過,留下了一個人形的窟窿在那複合材料的牆壁之上。
夜裡的聯合空港街區,原本的寧靜便由此打破。
從窟窿向外看去,隱約有周圍路燈投射之下的黑色人影,以各種詭異的形狀樣式浮光掠影而過。耳中聽到的,是別墅之外傳來驚天動地的響動,聽起來像是有幾部主戰機甲一般的龐然大物正在交手,想來應該是柴羽佈置在外圍的那日出之國“心刃”在極力攔截伊登。
可是,動靜卻越來越大,聲響之間的間隔、頻率幾乎是瞬間就達到了頂峰,仿如一個大型樂團正在演奏一曲經典的《野蜂飛舞》!
不知道是樂團指揮手中的指揮棒因為用力過度甩了出去,還是其他原因,《野蜂飛舞》毫無徵兆的拖著一兩個荒腔走板的尾音,嘎然而止。
龍頡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情,以一個旁觀者或親歷者的身份,當時在北溟黑海邊上,包括在聯合空港的十字教彌撒之上,伊登的技擊之法就是決勝於兔起鶻落之間,霸氣凌厲,簡單高效。
柴羽手上此時還拿著之前為藤原檢查時所用的一把手持式餘波探測槍,臉上的神情暮然之間變得極為難看,正準備開口說話,龍頡空閒的那一隻手作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說道:“柴羽你先別說話,去把聖女的禁錮給解除了再說!”
朵哈此時已經然恢復了與龍頡在跳蚤星小巷子當中初見時的從容淡定,從“地板”上緩步走了下來,來到柴羽七郎邊上站定,默不作聲的看著柴羽。
柴羽絕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況且現在的情形也不允許他再有絲毫的遲疑。
雙手開合,十指如花綻放,手訣已成。
一道金色緊箍咒一般的九元魔紋從朵哈頭頂上方顯現,懸浮起來,煙花一般燦爛,過後便完全消失不見了。
朵哈屏息靜氣感受了一下,然後睜開眼來對著龍頡頷首示意自己已經無礙。
“你走,不然你我兩人都走不了!”龍頡喘著,垂著頭,說了一句,除了貼在藤原頭頂之上的那一隻手掌不動如山、堅如磐石,身體其他部位的肢體語言正在透露著一種溢於言表的極度疲憊、倦怠。
朵哈連半秒鐘的猶豫也沒有,輕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出了伊登所留下的那個人形窟窿,一路上雙手結印,低聲吟唱著天方聖音的祝禱詞,走到街道之上便直接霧化消失了。
柴羽七郎將那一把手持式餘波探測槍對準龍頡方向,瞥了一眼上面的讀數,基本上是維持在雙位數的數值,成一種不規律的波浪式起伏。
這一種核力外洩的情形,除了初醒之外,也是核力者進入尾坦的一個標誌。涅症初醒的藤原的讀數過低,自然是無法顯現在相當是“干擾源”的龍頡的餘波讀數之上,等於是被遮蔽了。況且龍頡剛才已經將他的零元體系啟用並盡數消耗掉了,一個虛弱期的天階,沒有了核力,又無法發起超頻,那與凡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單論體力甚至還略有不及。
柴羽七郎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又指了指龍頡,然後對藤原比劃了一個切脖子的動作,示意可以放心了。
“柴羽無能,守護不周,丟失七尺瓊勾玉,請主公懲罰!”柴羽七郎單膝下跪請罪。
藤原試探著用頭稍微向上頂了頂,龍頡的手掌便從一側滑落下去。
回頭看了一眼,龍頡失去了支撐與平衡,已經是直接癱倒在地,眼眸之中偶有流光溢彩閃過,那相當於是超頻尾坦的另一佐證。
“我不是說過了麼?你已經是天階強者了,不要動不動就跪拜!起身吧!”藤原站起來,對著柴羽七朗虛託了一記,然後說道:“這事不能怪你,原本跟伊登已經談好了條件,以七尺瓊勾玉為代價說服他臨陣倒戈。為了取信於他,甚至提前釋放了他的兩個同族。”
再次看了龍頡一眼,藤原搖頭輕嘆道:“只是,不知為何就被人識破了呢?”
柴羽自責、請罪,原本就只是一種態度而已,見到藤原真的並沒有怪罪之意,便順從的站了起來。
龍頡哂笑一聲,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指的是哪一點?是你們這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成功的收買了伊登?還是即使是給了他,但是你們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帶走神器元件之一的舍利子?”
“你就是透過七尺瓊勾玉是舍利子判斷出來的?你怎麼會知道舍利子的?又是怎麼知道那只是神器元件之一?”藤原蹙眉,問道。
龍頡就這麼癱在地上,戳指向著藤原,指指點點,嘴角帶著不屑的笑意,說道“我還知道七尺瓊勾玉、天叢雲之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