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聯合空港所播放的全息影像,主屏上極為少見的給了一個臨時客串戰術教練的球員以特定鏡頭。這個來自百慕大軍校隊、名為龍頡的學員,在星網之上也不算是無名之輩,他的綽號已經被進一步的簡化為“史上”。
此時,這一位年輕的戰術教練,站在磁浮平臺之上,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微微仰著頭,挑著眼眉,看著前方,伸手在自已下巴上面摩挲著。
主屏切換,回到了聯合空港馬鞍形苛爾盃賽賽場的演播廳,位於馬鞍形一側凹點,是賽場視野最開闊的位置之一。
演播廳內主持與兩位嘉賓已經就位入座,導播站在外間,舉著手比劃著五四三的倒數,燈光打亮、音樂響起。
“各位守候在星網線上收看本場賽事的觀眾朋友,上半場休息即將結束。百慕大軍校隊與藤原京國民代表隊,雙方目前的比分為13:5,藤原京國民代表隊暫時領先。現在我們進入到了最近幾屆非常熱火的小環節‘我要上暫停’,邀請到了來自尤帕帝國莫洽聯賽參賽者之一:聖殿騎士團代表隊的隊長,亞歷山大。當然了,如果我提到他的另一個名字,相信大家會更熟悉,是吧?聖子?”主持人是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中年男子,是由星網網民所票選出來的主持人。
主持人左右分別坐著兩位嘉賓,被稱為聖子的是一個年青人,光頭,身著極為簡約的象牙色亞麻布連帽修士袍,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多餘的物品;另一邊坐著一個身著咖啡色學院古典校服的年青人,披著及肩的半長頭髮,頭頂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大家好,我是亞歷山大。”修士對著主持和鏡頭微笑點頭。
主持並沒有冷落另一位嘉賓,又說道:“在我這一邊的這一位,相信也不需要我多做介紹。他就是林肯高校隊的隊長:貝克。”
主持確實也沒有多做介紹,直入主題,問道:“對於今天這一場的上半場比賽,兩位有什麼看法?貝克先來說說?”
“百慕大與藤原京兩隊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分數上面體現的那麼大。藤原京隊半場13分的進賬,屬於正常發揮;百慕大隊,不正常......”校服貝克說了一半,對著對面的修士袍挑了挑下巴,示意由對方來接話。
修士袍亞歷山大當仁不讓,接過話頭,說道:“百慕大隊的這5分,分別來自一次藤原京隊犯規次數累積的踢罰,直接射門得3分;以及一次安防,也就是俗稱的‘自殺球’,得2分。所謂安防,就是當進攻一方被迫後退至己方的端區,然後被擒抱或掉球時,防守一方得2分。某些特殊情況之下,進攻方在己方端區內的犯規也會被判防守方得安防分,就不在這裡跟大家繼續討論了。”
“一次踢罰射門,一次安防......那怎麼就不正常了呢?”主持把握著訪談的節奏,很自然的又將話題交給了校服貝克。
貝克揉了揉半長頭髮,不緊不慢的說道:“關於這個話題,我可能先要簡單的提及苛爾盃賽球場上的真正老大。即不是明星四分衛,也不是可以將四分衛訓得像乘孫子的主教練,而是裁判組。”
“賽制賽規白紙黑字的寫在那裡,那些是沒有絲毫改動餘地的。但是裁判不同,裁判是不可避免的帶著一絲主觀情緒在場上執法的。你對裁判A的判罰不滿意,特意開了機甲的公共頻道揚聲器,衝他嚷嚷了一句,裁判A笑笑搖頭不理你;你覺得今天的裁判簡直就是在吹黑哨,過了一會兒同樣又衝著裁判B吼了兩句.....對不起,裁判B昨天沒睡好,你的言行小雨舉止正好觸犯了賽規,可以給T,因此裁判B很爽快的給了你一個技術犯規。累計兩個T你就可以從這一場比賽當中直接畢業退場了。系列賽之中累積三個T,對不起,你只能退賽了!”
“一場苛爾盃賽並沒有大家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並不是簡單的推進再推進,又或者是火星撞母星一般的衝撞,達陣、罰踢、透過言行干擾對手,甚至觀察裁判組每一名裁判的一些細節、性格,等等等等,都是組成一場完整比賽的不可或缺的元素。”
“一場苛爾盃賽從一開始,除了要摸清對方教練的戰術思路、球員整體的競技狀態、明星球員的臨場發揮,同樣重要還有裁判組的判罰尺度。比如說個人犯規,有六個專案可供參考:粗暴衝擊傳球者,粗暴衝擊踢球員,粗暴衝擊位置球員,拉扯對方機甲頭部,彎身用膝頭、手肘頂衝對方機甲頭部或艙室,在阻擋對方射門後故意飛身跳壓在對方機甲艙室之上。這當中有一個模糊的界線:‘粗暴’。這根本沒有統一的標準,只要你讓裁判覺得你‘粗暴’了,就可以給出判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