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之前已經退了半步,現在更是退了一大步,強作鎮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在交趾領胡亂說話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各位好自為之!”
“猴子!”黑髮年輕人喊了一聲,將轉身準備離開的尖嘴猴腮給叫停了。
“認錯人了!”尖嘴猴腮繼續往外走去。
“或者我應該叫你的本名......侏狨?”黑髮年輕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還知道你出生時就像一隻狨猴,乾乾瘦瘦的不足斤兩,所以你的父親就隨便給你起一個名字叫做‘侏狨’的小名,意思就是體型很小很小的猴子,其實也是希望名賤人貴,好生好養。”
尖嘴猴腮又走了三兩步才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來,說道:“還有什麼?”
黑髮年輕人聳肩道:“我還知道,你原本姓胡,是交趾領胡氏掌權時其旁系的庶子。阮氏奪權上臺,胡氏被滅門,你是真正的、唯一的倖存者。後來乾脆舍了姓氏,效仿平民,混跡於坊間,只留了名,這才有了‘猴子’的綽號。”
尖嘴猴腮認命一般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查得這麼清楚了,我就認了。胡氏出事的時候,我還來不及作惡,不知道你們要把什麼債算到我的頭上?”
黑髮年輕人撓了撓頭,笑道:“看,又繞回來了。我剛才問過你了,三年之前你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小男孩?”
猴子點頭道:“是的,有這麼一回事。但是,這幾年戰亂頻頻,我自己都吃不飽,哪裡還顧得了一個小屁孩子?餓死了,已經不在了!”
黑髮年輕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猴子,問了一句:“你確定?說謊話的人會下拔舌地獄的哦!”
猴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黑髮年輕人衝著那一頭獒犬甩了甩下巴,獒犬站起身來,跑到一邊的小林子之中,叼著一個人又跑了回來,往茶水鋪的空地上一拋。
“你們當中有一個人在說謊,要死一個。”黑髮年輕人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被獒犬叼著回來的是一個模樣有些粗獷的女子,手大腳大的,一看就是幹慣了體力活的,趴在那裡啊啊喔喔了幾聲,原來是個啞巴。
“她辯解完了,輪到你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黑髮年輕人戲謔道,那一左一右的兩個光頭板著臉坐在那裡,大眼瞪著小眼,對於身邊所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充耳不聞。
猴子緊捏著拳頭,指節嘎嘎作響,全身打著哆嗦,垂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做錯什麼了......難道就是因為投錯了胎?!.......”
黑髮年輕人止住了笑容,淡然道:“你如果有錯,就錯在你太弱!這個世界只有一種道理,那就是拳頭大的比較有道理!”
猴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突然笑了:“我確實是說謊了。要死的話,就死我一個人吧。如果你們剛才有什麼手段,使了出來,或許現在已經問出小男孩的下落了。現在,已經遲了。”
黑髮年輕人轉頭看向黑紋光頭,問了一句:“我是不是有點睡迷糊了?我記得我們剛才經過茶水鋪子的幌子的時候,那個大大的‘茶水’兩字是白色的。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了黑色的了?”
黑紋光頭裝模作樣的回想了一番,說道:“沒記錯的話,他剛才假裝往外走的時候好像無意之間碰到了桌子下面的這一塊石頭,唔,然後,那幌子上的字型顏色就隨之變了。”
黑紋光頭求證似的起了身,繞過猴子,走到剛才所說的那一張桌子邊上,拿腳尖輕點了點那一塊石頭。
果不其然,茶水鋪子高高斜斜挑出去的木杆上面的幌子,又變回了原先的白色“茶水”。
“這個設計有點小心思。”黑紋光頭讚許了一句,走回去經過猴子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說道:“要你死,沒什麼意思。要你生不如死,應該會很有意思。”
說完,黑紋光頭伸出手來,指尖熒光綠絲蜿蜒而出,從猴子的後背鑽了進去。
一個連初醒都未曾經歷過的普通人如何能夠抗得住鎖陽“精”的“植入”?!
猴子悶哼一聲,雙眼一翻白,很幸運的直接暈了過去,倒在地上,與那啞巴隔著一張桌子,遙相呼應,卻又都不能動彈。
黑髮年輕人掀開自己腿上的薄毯,露出膝上一件八音盒一般的東西來,開啟了來。
裡面是一個迷你版的祭臺,祭臺上面有一個巴掌大的傀儡,雙腳懸在祭臺上方,站在那裡,正擺著一個手搭涼棚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