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極夜以奎刀為弓,卻無弓弦;光影弓身樸實無華,呈新月狀。
一張比極夜還要“高”的新月弓打橫指向龍捲風方向,左手舉弓,右手引弓,極夜身上的奎金魔紋便隨著這個舒展的動作被自上而下的點亮。
手中無弦,亦無箭,便以極夜為箭!
新月,成滿月。
右手脫弦,極夜身上的奎金魔紋便隨著這個動作被自下而上的熄滅。
如是開弓兩次,無聲無息,卻將之前從魔紋炮塔之中倉惶而逃的那兩隻異獸從半空之中射落!
“雖遠!”
“必誅!”
極夜收弓,一道適合機甲尺寸的“步步高昇”魔紋自極夜腳下而始,螺旋梯級蜿蜒向上次第綻放,逐漸縮小,呈竹筍狀佈局;不遠處那龍捲風氣旋與“竹筍”,一大一小,一灰一白,一動一靜,相映成趣。
極夜拾級而上,航空塔根基終於崩塌,整體部分恰到好處的頹然傾倒,陀螺狀的塔樓主體脫落、墜跌下來,正好被極夜於半空之中用單手托住陀螺底部,穩穩當當。
一直護佑航空塔的“羽衣”魚鱗陣,則像是被狂風吹散的花瓣一般四下翻轉飛舞,功成身退。
而透過塔樓360度的全景玻璃可以看到,塔樓內的上百名信徒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是虔誠禱告;幾位明顯身著職業裝扮的核力者癱在地上,不省人事;朵哈睜開眼來,對著極夜輕輕的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了招呼;而之前在聯合空港別墅外見過的那一位畫卷中走出來的女孩,正安坐在朵哈身邊,雙手合什虔誠禱告著。
此時的場景莫名其妙的詭異,航空塔的塔樓與極夜、“步步高昇”居然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之中,尺寸相差甚遠,就像一隻茶壺下面立著一根牙籤,牙籤又立在一塊杯墊之上。
極夜擺出這麼一副“托塔天王”的造型,靜靜的與虎爪魔獸隔空對視。
此時,一根兒臂長的黑色羽毛慢悠悠的從極夜與虎爪魔獸之間的空中飄過。看那尺寸應該是虎爪魔獸身上一根正羽,就是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究竟是來自於羽翼來是尾部。
黑羽東飄西蕩,以一片孤零零雪花的姿態向下落去。
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根黑羽大致是從羽根靠上的部分被斜斜切斷的,切口平整光滑。而就在飄飄蕩蕩的短暫時間,羽毛上中間區域的黑色部分開始褪色,露出了一道白紋的符來,像極了放在漂白水內的物件所呈現出來的效果。
白紋符頗為繁複,或許正是由於缺失了的部分是符頭的緣故,或許就是因為並不在靈界的環境之中,因此隨著黑羽其他部分迅速被“漂白”,這一根羽毛轉眼之間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副近似於鵝毛筆的模樣,顏色全白,再也找不出一絲半點的黑色。
此時,那兩隻在“家門口”被極夜射落的異獸先後掉落到了冰面之上,均是被一分為二,切口平滑猶如鏡面,甚至連它們各自體內的原石也都是被從正中間對半“剖”開,可以看到裡面已經不再是液態的“一”,而是一種近似於棉花的黑色絮狀物,邊沿部分泛白。
極夜那兩“箭”,顯然是蘊含了戎右自身之“道”,才能造成這種效果。而虎爪魔獸的那一根落羽,也算是誤中副車。
魔獸落羽,原石剖半。
事實擺在眼前,極夜所體現出來的品級實力,已經不是單憑異獸數量的優勢可以抵消的。
虎爪魔獸揮了揮羽翼,那些畏縮不前的異獸如蒙大赦,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爭先恐後的向著龍捲風氣旋狂奔突進而去,從四面八方跳入神龍擺尾之中。
即便是那些已經熄滅了親王級星輪所有魔紋炮塔、攻入星輪內部的異獸,也不例外,離那個托塔天王遠遠的,盡數繞道退回。甚至有幾隻怪模怪樣的異獸是從星輪後部的主推進引擎巨大的葉片之間鑽了出來,留下了數股渺渺黑煙和陣陣頻閃的電火花。
啊哈!啊哈!啊哈!!
親王星輪內部傳出一陣若隱若現的歡呼聲來,隨即便是節奏極為簡單的“砰砰”聲。那些死裡逃生的人們透過手邊能發聲或能製造聲響的東西在敲打著,向極夜表達崇高的敬意、感謝!這是源自於上古時代戰場上的習俗慣例,原本是戰勝者以特定節奏敲打兵器盾牌或者就是簡單的跺腳、捶胸,高呼“萬勝”或者軍團的軍號,以之來向自己的統帥致敬!
星輪的船體似乎也隨著這種劫後餘生的情緒而振奮起來,跟著節奏輕微的搖晃著,幅度越來越大......泊位的龍骨架被海量的異獸蟻附而上強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