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赤足
這看來是個很好機會,相對那些“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馬”的原始人,這兩個落了單的“孱弱”的祭司看上去更接近人類的標準。有剛才那個原始人受傷的情況做參照,加上有心算無心之下,或許應該能夠對他們造成殺傷。
“老大,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張搖了搖頭,揪著頭髮,左右為難:“冤有頭,債有主。我寧願堂堂正正的戰死在那些原始人面前......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在背後捅刀子啊......”
酒糟鼻現在手裡拿著的不是刀子,而是一把單兵電磁步槍,槍口對著那兩個祭司的方向。那把電磁步槍前一分鐘還在酒糟鼻腳邊不遠處,現在是在臥式射擊姿態的酒糟鼻手中。
“我算過了,以他們的速度,從那裡往回跑大概要八點七秒的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酒糟鼻說完又調整了一下自已的耳麥,將眼睛湊近光學瞄準鏡,他的聲音依然很穩:“很榮幸與你們共事,兄弟們,安心上路!”
酒糟鼻扣動了扳機。
爆頭!
酒糟鼻的頭顱像是被大象踩爛的西瓜一般迸裂開來,腦漿四濺,一顆眼球帶著少許腺體、肌肉絲被彈擠了出來,骨碌骨碌滾了出去近半米遠。
一隻髒兮兮的巨大腳掌從酒糟鼻的“頭”上抬了起來,在一旁的泥地上蹭了兩下。末了,腳掌的主人或許覺得還有些髒東西,便從酒糟鼻的衣服上撕扯下一塊布料來在足背、腳掌上下擦了三兩下。
腳掌、腳後跟上都有厚厚的繭子,橫七豎八的還有好幾道蜈蚣一般的疤痕。
一陣大風吹過,揚起了一股沙塵;高空之上,九龍吸水的邊緣地帶,鋪天蓋地的雨雲開始向樹林方向潑灑真正的雨滴。
酒糟鼻,上路了,看起來並不安心。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正在洗刷塵土和眼球,好讓他看向星空的最後一眼能夠看得更清楚。
“他算的不準,完全不需要八點七秒的時間。”一把滄桑的噪音從張的身後傳來。
張抿著嘴,鼻息很重,神情卻並沒太過於意外。
當他緊盯著分屏,發現一閃而過的雪花狀訊號干擾,並失去了那兩個祭司的身影之後,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些原始人的首領並不是因為年紀大資歷老而當選的。
“你知道我們奎人的祭司是怎麼產生的麼?”三牙見習祭司手執法杖,饒有興趣的看著主屏上的各處影像,繼續道:“像眼前你看到的這種戰鬥,要經歷過九十九場才會有一位武士被戰神選中並突破晉級為見習祭司,而後才獲准進入神廟學習;當九位祭司當中空缺了一位出來之後,會在九位見習當中透過數輪比試,最終由戰神選中一位並指定其成為新的祭司。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有點困惑,讓我這樣說吧,我現在還是見習祭司,但是我可以在你現在所見到的那些奎人武士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
“就這樣,你還只是個見習?!”張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說是見習,是按照你們人類的習慣。”三牙指了指自已同樣光著的一雙髒兮兮的大腳丫,說道:“我們奎人稱這為‘赤足’,翻譯成了人類的語言也不知道能不能準確表達箇中意思,大概意思是用一顆赤子之心行走世間。只有走完贖罪之路,才能成為真正的祭司。”
“贖罪?贖什麼罪?”張指了指分屏上傭兵團的一地屍體殘骸,冷笑一聲問道:“這些算麼?”
“奎人在晉級為‘赤足’的時候,會得到神啟,知道自已需要消除什麼罪孽。”三牙將法杖夾在腋下,扳著手指繼續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的年輕人對人類文明好奇,你的團員先動的手去推開他.....好吧,那是一個意外;我們要求你們補給完後離開,是因為我們要趕去消滅獸潮,是你們先發起攻擊的吧?其實你們當時完全可以選擇避讓,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了。你們沒動手的,不就沒事嗎?但就在剛才,等到我們的武士都離開了,是他試圖先下手的吧?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殺人者,人恆殺之!”
張被說的啞口無言,過了良久才輕嘆一聲道:“你說的都對,但是我無法認同,因為他們都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教你百佑語言的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這樣一個詞:‘斬草須除根’......”
“好像沒有,我記得他倒是教過一句什麼‘春風吹又生’。”三牙戲謔道:“你們人類認為自已可以隨意的剝奪其他生物的生存權利......可是,那得有一個前提:你得比對方強大!”
說完,三牙